顏良背著手,在帳中來回踱著步。

    一前,他收到消息,沈友出了淳於城,渡過汶水,正在向複甑山進發。但他的兵力不多,隻有五六千人,明顯有問題。他派出斥候打探,很快發現之前離開淳於的兩部人馬也在逼近,對他形成夾擊之勢。

    這不合常理,集結兵力,以眾淩寡是用兵基本常識,就算沈友沒打過仗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,尤其是他所領都是新兵的時候更應該集中兵力。將優勢兵力分散使用,怎麽看都像是誘餌。

    目的很簡單:將他誘離複甑山,為田楷突圍創造機會。

    顏良對此嗤之以鼻。這個戰術太拙劣,破綻百出。可是對他來,這是一個難得機會。如果他能主動出擊,不管是哪一路,他都有兵力優勢,都有取勝的機會。這樣做隻有一個麻煩:袁熙還沒有趕到,田楷可能會趁機突圍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袁熙為什麽還沒有到,六十裏路程,按理袁熙早就到了。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。世家子弟嘛,要操心的事情多,不像他隻顧作戰。依附袁熙以來,他漸漸養成了一個習慣,盡可能不依賴袁熙的增援,按照自己的方式作戰。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如果事事請示匯報,會貽誤戰機。他能接連取勝,成為袁熙倚重的大將,就是因為他敢承擔責任,敢於冒險。

    現在,又到了他該做決定的時候了。

    是留在這裏阻擊田楷,還是迎上去擊敗沈友?兩個方案各有利弊,顏良一時難以決斷。

    時間在消消的流逝,他考慮的時間越長,沈友等人離複甑山越近,三部之間的距離就越短,各個擊破的可能性就越。不管他攻擊哪一個,另外兩部都可以及時趕到增援。

    顏良眯起了眼睛,看了一眼遠方,咬咬牙,用力一揮手。

    “全軍出擊,迎擊沈友。”

    等待已久的傳令兵大聲應諾,向站在高處的旗手和鼓手傳出命令。戰鼓聲響起,旌旗搖動,校尉劉猛率領人馬衝出大營,沿著山道向東急校顏良翻身上馬,看了一眼遠處的地平線,向司馬孟業拱拱手。

    “伯功,大營就交給你了,務必堅持兩。兩之內,使君必到。”

    孟業拱手施禮。“將軍放心,人在營在。”

    顏良暗自歎息,沒敢再看孟業。他根本不知道袁熙什麽時候能到,他隻是給孟業打氣,也是給自己打氣。五百士卒,即使有地利可用,想守住大營也不容易。複甑山太了,一旦田楷拚命突圍,孟業根本擋不住。

    顏良率部急行,斥候騎著戰馬來回奔馳,將一個個消息送到他的耳鄭幾乎與他同時,沈友等人也不約而同的加快的行軍速度。很顯然,他們也擔心被各個擊破,一心想拉近互相之間的距離。

    顏良下令加速前進,同時將親衛騎集結到身邊,準備突擊。如果不是考慮到沈友可能有甲騎,軍械甲胄又是出了名的好,他幾乎要率領親衛騎搶先突擊。他有六百餘騎士,突擊行軍中的步卒很有殺傷力,可是遇上甲騎就不行了。勝也許能勝,但傷亡必然慘重,而且會耽誤時間,無法實現突襲的目的。

    兩軍十餘裏時,顏良接到了斥候的消息。沈友已經知道他迎了上來,停止前進,就地列陣,準備固守待援。顏良一聽就皺起了眉頭,心中的疑慮更濃。沈友的反應太像誘敵了,雙方兵力相近,他居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,直接采取守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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