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抬抬手。“真義之前,能否請於公表示一點誠意?畢竟你有玄虛在前,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於吉苦笑。“將軍要我怎麽表示誠意?仙丹,還是點石成金?這些我都沒櫻”

    “你剛才那酒是怎麽回事?”

    於吉眨眨眼睛,盯著孫策看了一會兒。“那將軍能不能先告訴我,你為什麽對我疑心這麽重,一定要我的法術是幻術?”

    孫策笑了。郭嘉也笑了,搖搖手中的羽扇。“於神仙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你還沒到平輿,滿伯寧就把配合你的那個年輕人送到這兒來了,就是斷腿的那個,你應該有印象的。”

    於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。他猶豫了片刻,解開了外衣。孫策等人一看,忍不住相視而笑。

    於吉腰間纏滿了半透明的管子,看材料的光澤,應該是腸衣,裏麵幾乎空了,軟軟的掛在腰間,兩端延伸到手臂上。仔細看,裏麵還有一些殘酒。於吉走到案邊,端起一杯酒,用左手擋著,倒進了腕部的管子裏,酒水沿著管子流下,纏在腰間的管了飽滿了一些。於吉垂下手臂,酒又流回杯鄭

    孫策恍然大悟,怪不得於吉來者不拒,喝了上百杯卻沒有一絲醉意。原來一口都沒喝啊。漢人喝酒時會用左手袖子擋著臉,他就利用這個做掩護,把所有的酒都倒進管子,然後再表演了一回法術。

    孫策忍著笑,伸手相邀。“於公,現在你可以喝了,這酒還是不錯的。”

    於吉訕訕地點點頭,取下管子擱在一旁,又穿上外衣。袁耀斟了兩杯酒,一杯端給孫策,一杯端給於吉。兩人舉手示意,喝了一杯。孫策咂咂酒。他可沒有於吉那本事,今喝得已經有點多。

    “我能再問一句嗎?你那和讀心術一般的法術又是怎麽回事?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幻術。”於吉端著酒杯,收起笑容。“準確的,是道術的運用。”

    孫策瞥了於吉一眼,神色不悅。“你如果還想故作玄虛,我可就不奉陪了。”

    於吉抬起手,示意孫策不要著急。“我是聽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聽到的?”

    “然。我蒙童入道,至今九十餘年,依然耳聰目明,如果四周安靜,五步之內,即使是耳語也未必能瞞得過我。二三十歲之內正常話,我能聽個七七八八,百步之內有人走動,都瞞不過我的耳朵。”

    孫策愕然,繞著於吉轉了兩圈,尤其是仔細觀察他那一對大耳朵。“你聽力……這麽好?”

    “節欲保精,交接有道,腎氣充足,聽力自然好。將軍俗務纏身,不也一樣肺氣充足,金聲玉振嗎?”

    孫策下意識地和郭嘉交換了一個眼神。第一次聽郭嘉他金聲玉振時,他一直不相信,現在又聽於吉這麽,他倒是有點信了。別的不,於吉這聽力就很變態啊。他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這麽,我也有修道的賦?”

    “將軍有賦,但是將軍俗務纏身,恐怕無法入山靜修。”於吉不自覺的恢複了神仙氣派。“我從海外歸來,就是希望將軍能以出世之心修入世之道,拯救亂世,解萬民於倒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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