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翻笑而不語。

    黃月英撓撓頭。她知道孫策信任虞翻,這個詞很可能是孫策告訴他的。“好吧,你安排十個人來,我們幫你培訓,再提供三百金做為啟動資本。不過,我有一個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

    “這十個人,男女各一半。”

    虞翻露出了難色,沉吟半晌。“一時之間,怕是找不到這麽多識文斷字的女子,能不能通融一下?”

    黃月英盯著虞翻看了一會,豎起一根手指。“我給你一個麵子,讓一個名額,至少有四名女子,否則你就不要派人來了。虞長史,孫將軍讓我們負責木學堂可不僅僅是寵我們,你如果意識不到這一點,可能會辜負他對你的信任,也辱沒了你虞家五世治世的名聲。何謂道?一陰一陽之謂道。”

    虞翻眼神一閃,眉頭微蹙,神情變得嚴肅起來。他沉默了片刻,點點頭。“好,我盡力而為。”他打量了黃月英片刻,又躬身施了一禮。“多謝大匠指點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笑了起來。“不敢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蔡瑁與虞翻一起下山。虞翻一路沉默,一句話也不。來到太湖邊,虞翻上了船,彎腰鑽進船艙,現在岸邊的蔡瑁忍不住叫了一聲:“仲翔,你真準備派女子來修木學?”

    虞翻推開窗戶,看了蔡瑁一眼,歪歪嘴,笑了一聲:“是啊,到時候還請德珪多關照。”

    “你別聽她的,像她那麽聰明的女子沒幾個,很難找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為你沒有去找。”虞翻笑笑,揚揚手,向蔡瑁揮手告別。楫濯士劃動木楫,船轉了個方向,向北駛去。闞澤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,坐在虞翻對麵,斟了一杯酒遞給虞翻。

    “仲翔兄,什麽女子?”

    虞翻接過酒杯,卻沒有喝,在手裏慢慢搖晃著。過了片刻,他抬起頭,目光炯炯地看著闞澤。“德潤,你覺得女子能夠像男子一樣修習學問嗎?”

    闞澤想了想。“偶爾出幾個蔡大家、黃大匠這樣的奇才可以理解,都如男子一樣,不太可能吧?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麽理解一陰一陽之謂道這句話?”

    闞澤不解地看著虞翻。他知道虞翻是治易世家,突然問這句話,是考校他的易學造詣,還是什麽意思?這跟他剛才的問題好像不搭邊啊。虞翻呷了一口酒,把剛才與黃月英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。闞澤這才明白,驚訝地道:“所以,你打算招募女子修習木學?”

    “不僅是木學。”虞翻一飲而盡,闞澤又給他添滿。虞翻慢慢地晃著酒杯。“上士聞道,勤而行之;中士聞道,若存若亡。德潤,將軍以上士待我,我卻行若中士,還需要黃大匠的點撥才能明白其中深意,真是愧對將軍。”

    闞澤半晌才啞然笑道:“照你這麽,我豈不是成了大笑之的下士?仲翔兄,此舉過於驚世駭俗,恐惹人非議,你還是慎重一些的好。”

    虞翻瞅了闞澤一眼,笑而不語。過了一會兒,他又道:“德潤,你對算學有些賦,去一趟葛陂吧,那裏有位算學大師徐嶽徐公河,如果能師從於他,對你將來大有裨益。對了,你上次提及的那個趙姓少年,不妨一起帶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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