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評笑笑,再次向郭圖致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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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張邈背著手,緩緩從堂後走了出來,看著堂前扶杖而立的何顒,忽然鼻子一酸,有些不出的傷福這才幾年時間,當年豪氣幹雲的何伯求就白發蒼蒼,瘦得像手裏的木杖,已經是二月下旬,他還穿著厚厚的冬衣,卻還是讓人覺得不勝春寒。

    張邈用袖子拭了拭眼角,他快步上前,扶住何顒,笑道:“伯求,你怎麽瘦成這樣?”

    何顒慢慢轉過身,瘦削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。“孟卓,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瘦啊。”

    張邈尷尬不已,連忙顧左右而言他,請何顒上堂入座,又派人奉上酒食。何顒靜靜地坐著,看著張邈忙活,等張邈全忙完了,重新安靜地看著他,才接著道:“仲卓在哪兒?老朋友來了,也不肯見一麵?”

    “豈敢,豈敢,仲卓不在陳留,在襄邑。”

    何顒緩緩點頭。“有多少人?我聽你和孫策關係不錯,用陳留的蓼藍和染紺換了不少上等軍械,眼下也是實力強勁的一方諸侯了。”

    張邈訕訕地看著何顒,伸手撫著胡須,眼神有些不悅。“伯求,我這也是無可奈何。我兄弟沒什麽才能,本來隻想追隨明君,早日太平,誰曾想處事不慎,為明君所忌,不得不出此下策……”

    何顒抬起手,示意張邈不要了。“我不是袁本初的客,也無意指責你什麽,這次來是請你幫忙。孫氏父子來勢洶洶,顯思雖然全力以赴,還是難當其鋒,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麵子上,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
    張邈一愣。“你……從昌邑來?”

    “我年前就到了昌邑,隻是無顏見故舊,這才一直沒來陳留。”

    張邈笑了。他還以為何顒是為袁紹做客的,原來他是從昌邑來,換句話,他已經和袁紹決裂,轉而支持袁譚。袁紹、袁譚看似父子和睦,可是他很清楚,他們心有芥蒂,除非袁紹親口宣布袁譚是繼承人,否則是很難化解的。既然如此,那何顒就不是袁紹的人了。

    “你要我怎麽幫?”

    “出兵威脅睢陽,逼孫策退兵。呂範已經率部到達單父一帶,睢陽空虛,你隻要擺出出兵的架勢,呂範後撤,昌邑之圍便解了一半。”

    張邈略作思索,用力的點點頭。“伯求放心,我立刻派人通知仲卓,讓他出兵攻擊睢陽。”

    何顒撫著胡須笑了。“多謝孟卓。不過你要提醒仲卓,心孫策的騎兵。孫策有千餘騎兵,擅長突襲,千萬不能被他抓住機會。”

    張邈連聲答應,又熱情的邀請何顒在陳留住一段時間。何顒也不推辭,不過他想先去看看丁夫人。曹昂在前線作戰,丁夫人一直留在雍丘。來之前,曹昂托人送信,請他去看看家人。

    張邈聽完,笑道:“子修仁孝,我是知道,不過他這麽做可是對我的不信任啊。難道我張孟卓身為太守,名列八廚,還照顧不好孟德的家人?”

    “言重了,言重了。”何顒也笑了。“和後輩計較這些,就是你的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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