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手挽馬韁,看著人頭攢動的城牆,看著被數麵盾牌重重保護的袁譚,忍不住輕笑。

    “文向,上前叫陣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徐盛應了一聲,輕踢馬腹,催馬來到護城河邊,運足丹田氣,大聲喝道:“討逆將軍,領會稽太守,江東孫策,有言相告袁使君。”

    袁譚咳嗽一聲,推開麵前的衛士,將身體探出城頭。“我便是袁譚,不知孫將軍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“兩軍交戰,數萬將士風餐露宿,百姓驚擾不安。袁使君身為刺史,不能保境安民,隻知龜縮城中,為下笑。春耕將至,孫將軍不想耽誤農時,以致百姓衣食不全,願與使君決鬥,勝者留,敗者去,早日結束戰事,還兗州太平,使君敢應戰否?”

    袁譚氣得直想爆粗口,卻不能在部下麵前失態,隻得強作鎮定,大笑道:“孫將軍指鹿為馬,顛倒黑白,真是讓人發笑。他既是會稽太守,就該在會稽理政安民,為何到山陽來?他若不來,百姓又怎麽會驚擾不安?這些都是他造成的,現在卻要扮出一副仁慈模樣,愚弄下人嗎?”

    “孫將軍並不想來山陽,隻是有人不自量力,先攻睢陽不成,又派胡虜入境燒殺搶掠,豫州百姓死傷無數。孫將軍奉太尉朱公令,率兵馳援,下邳敗劉和,東海敗文醜,方與敗使君,如今兵臨城下,向袁使君討個公道。袁使君,你敢,那些騷擾豫州的胡虜與你無關嗎?”

    袁譚語塞,回頭看看辛毗。辛毗皺皺眉。“跟他廢話什麽,用強弩射他。”

    袁譚看看城下的徐盛,一聲輕歎。“算了,兵臨城下,不能出城一戰,就算殺了這騎士也無法挽回我怯懦之名,隻是白白壞了一位勇士性命,有什麽意義呢。”

    辛毗立刻躬身請罪。“使君仁厚,是毗失言了。”

    王彧等人互相看看,也連忙跟著附和,齊聲誇讚袁譚宅心仁厚,不與孫策一般見識。滿寵在一旁看著,心裏不出的別扭。孫策隻有三千步騎,縱橫山陽全境,袁譚不敢派一兵一卒出城接戰,現在更是被孫策逼到城下邀戰,連一句硬話都不敢,隻能用這些做派來挽回麵子,真是可笑之至。

    這時,城下的徐盛又叫道:“滿伯寧何在?”

    袁譚一驚,下意識地看向滿寵,城上眾人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,紛紛轉頭看了過來。滿寵沒有絲毫準備,頓時滿麵通紅。眾人見了,更覺得這裏麵有問題,隻是不知道內情。袁譚卻是清楚的,滿寵在武唐亭與孫策見過麵。他對滿寵招了招手。“伯寧,來吧,既然孫將軍有話要對你,你就聽聽他什麽。”

    滿寵無奈,隻得走到城牆邊,探出身體。“我就是滿寵,不知孫將軍有何指教?若是勸降,就不用多費口舌了。上次在武唐亭,寵已謝過孫將軍美意,毋須多此一舉。”

    眾人嘩然,這才知道滿寵與孫策見過麵,聽滿寵這意思,孫策還曾招攬過他,隻是被滿寵拒絕了。

    這時,孫策踢馬走了過來,大聲道:“滿伯寧,君子成人之美,你忠於袁使君,不肯輕於去就,我非常佩服。不過,忠義不相悖,我來昌邑是客,你身為東道主,難道不應該略盡朋友之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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