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潘璋所在的攻城車放下木橋,勾住城頭的時候,紀靈集結起親衛營,發起了反衝鋒。紀靈身先士卒,手持長矛跳上城垛,大吼一聲,長矛刺穿了一麵盾牌,又刺穿了盾牌後士卒的劄甲,手腕一抖,將他甩了出去。

    刀盾手慘叫著,摔落在地,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,口吐鮮血,抽了兩下就不動了。

    在這片刻時間中,紀靈連殺三人,擋住了曹軍士卒的進攻。潘璋見狀大怒,提刀來戰,用盾牌架開綠紀靈的長矛,揮刀猛劈,一口氣連剁三刀。矛杆被他砍斷,紀靈扔掉半截矛柄,拔出戰刀,衝上了木橋,與潘璋在搖晃不定的木橋上貼身近戰。

    一連串的脆響過後,紀靈手中的戰刀再次被潘璋砍斷,一個措手不及,大腿挨了潘璋一刀,踉蹌著退了兩步,險些摔下去。親衛們擁了上去,拖著紀靈就退。紀靈回到城垛上,振臂推開親衛,搶過一柄斧頭,猛劈木板。固定用的鐵鉤被他砍翻,木橋晃了兩下,潘璋嚇了一跳,衝了過來,揮刀再砍。

    紀靈舞動斧頭迎戰,兩人殺得難分難解。紀靈一邊擋住潘璋,一邊喝令親衛們砍大橋。親衛們刀斧齊下,很快就將木橋上的鐵鉤砍斷。木橋傾斜,潘璋站立不穩,摔了下去,啃了一嘴泥,氣得破口大罵,翻身爬了起來,又向不遠處的一輛攻城車衝去。

    “倒油,放火!”紀靈連聲下令,將幾鍋燒得正熱的油倒了下去,又扔下幾根火把,油立刻著了,烈焰逼人。摔下去的士卒紛紛避讓,還是有幾個被火燒著,驚慌的大喊著。

    趁著曹軍的慌亂,紀靈糾集殘部,奔下城頭,翻身上馬,向南門奔去,撤出了魯縣。等潘璋攻上城頭,已經連紀靈的影子都看不到了,城頭空蕩蕩的,連守軍士卒都看不到幾個。潘璋氣得大罵,卻無可奈何,隻得派人通知曹昂。

    曹昂登上城頭,和陳宮沿著城牆走了一圈,越看越不安。連袁譚圍城的時間在內,他們整整用了十個月才拿下魯縣,付了近萬饒傷亡。魯縣也被打殘了,多次破損,城頭倒處可見屍體和血跡,煮油用的鐵鑊、剛從房上拆下來的木料,麵有菜色的民夫,到處透著絕望。

    潘璋意猶未盡。“明府,下令追擊吧,紀靈那狗奴肯定還沒跑遠。”

    曹昂轉身看向陳宮。“公台兄,我們要追擊嗎?”

    陳宮搖搖頭,不緊不慢地道:“窮寇莫追。我們的傷亡也不少,這城又殘破成這個樣子,必須抓緊時間修補。孫堅在側,他一旦來攻,我們未必能守得住,這幾個月就白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潘璋憤憤不平的罵了兩句。他雖然先登破城,卻沒能抓住紀靈,隻能看著守在城南的於禁撿便宜了。陳宮掃了他一眼,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。

    曹昂撓撓頭,眼神很無奈。他雙手扶著城垛,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峰,莫名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。袁譚是將魯縣的戰功讓給了他,可是拿下魯縣之後,他也就如此了。如果由魯縣向東,繼續攻擊,取道卞縣、南武陽,進攻徐州,則將是一場更艱苦的攻擊戰。深入山區,後勤補給將是一場災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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