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超命令部下繳了盛憲部曲的械,連同盛憲一起押到孫策麵前。沈直一直扶著盛憲。盛憲低著頭,高一腳,低一腳。他越想越覺得悲哀。他剛剛還對沈直固陵固若金湯,孫策無法登岸,話音未落,孫策就來了,郭異還蒙在鼓裏,孫策已經繞到了固陵背後,切斷了郭異的退路。

    難道孫策真是鳳鳥嗎?

    孫策站在妖皋溪上遊的山坡上,這裏居高臨下,扼守固陵通往餘暨的路口,盛憲剛才就是從這裏經過的。看到孫策的戰陣,盛憲就知道郭異完了。郭異根本沒料到孫策會在背後出麵,所以沒有在這裏安排人,已成甕中之鱉,無路可逃。

    “盛孝章?”孫策坐在一塊大石上,絲毫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。

    盛憲繃著臉,梗著脖子,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。

    孫策哼了一聲,瞟了一眼沈直。沈直很尷尬,更著急,生怕孫策一怒之下將盛憲殺了。他猶豫了半晌,還是向孫策躬身施禮,一揖到底。“請將軍開恩……”

    孫策哼了一聲:“一邊站著。”

    沈直尷尬不已,訕訕地徒一旁。盛憲瞅瞅沈直,冷笑道:“這就是你沈家俯首稱臣的下場,後悔了嗎?”

    “你別為沈家擔憂,還是先想想你盛家的下場吧。”孫策再次打斷了盛憲。“沈直與我是私人恩怨,大不了打一架的事。你犯的卻是謀逆之罪,要誅三族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殺便殺,何必汙人清名?”盛憲大怒,抗聲道:“我盛憲直道而行,問心無愧,豈是你這欲加之罪所能汙蔑的。”

    “欲加之罪?那我問你,你接過袁紹的詔?”

    盛憲頓時語塞。他做吳郡太守的時候,袁紹給他下命令,封檢皂囊上都影詔書一封、邟鄉侯印”,這些公文還保存在吳郡太守府,現在自然落在了孫策手中,抵賴不掉。

    “我再問你,我這個會稽太守是朝廷所拜吧?”孫策提著會稽太守印在盛憲麵前晃了晃。“你誌向高潔,不來迎接太守,我可以理解,你跟著郭異阻止我入境,為的又是什麽?袁紹都向長安稱臣了,你不會還想奉他為主吧?難道你想學那許昭父子,割會稽自立,過過皇帝癮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盛憲漲紅了臉,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孫策唰的一聲拔出長刀,架在盛憲的脖子上。冰涼的刀鋒貼著脖子,寒意沁入皮膚,汗毛根根豎起,盛憲嚇出一聲冷汗,後麵的話全嚇得咽了回去。孫策繞著他轉了半圈,長刀也繞著他的脖子轉了半圈,盛憲一動也不敢動,生怕孫策一失手割破了他的脖子,泠汗涔涔,瞬間就布滿了額頭,濡濕了鬢角。

    孫策站在盛憲背後,寒聲道:“謀反附逆,證據確鑿,你還有什麽話好講?看在你女兒女婿的份上,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,要麽自首,將功折罪。要麽族誅,讓會稽盛家為你的愚蠢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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