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圖認為,攻青州容易,田楷肯定不是袁紹的對手。但青州如此重要,公孫瓚豈能坐視田楷敗亡?他一定會主動出擊,策應田楷。因此,郭圖的建議是袁紹留守冀州,另外派將領攻擊青州,就算戰事遷延也不會影響冀州的穩定。況且也隻有袁紹坐鎮冀州,公孫瓚才不敢輕舉妄動。到這裏的時候,郭圖特地停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諸位千萬別因為公孫瓚接連受挫就以為公孫瓚不堪一擊。公孫瓚征戰多年,驍勇善戰,被烏桓人稱為白馬將軍,畏之如虎。到目前為止,能對公孫瓚形成威脅,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隻有主公一人。田楷是庸才,能擊敗他的人很多,可是有誰敢麵對公孫瓚?青州可攻,但讓主公親自統兵出擊,愚以為不可不必,誠為牛刀殺雞。為主者當持重,為一區區田楷而興師動眾,就不怕被人笑話嗎?”

    沮授不以為然,斷然反駁。“兵者,國之大事,豈能輕忽?田楷雖是庸才,但青州廣大,又有黃巾作亂,非大兵壓境不能克全功。且陶謙在側,他坐擁強州,久曆仕宦,曾與孫堅共事,去年春又與孫策勾結,以致劉備敗績。若是僅派方麵之將,率萬餘之師,能克陶謙否?若孫堅與陶謙聯手,東西出擊,又將奈何?夫取青州者,不唯斷公孫瓚之糧賦,更為震動孫氏父子,便其不能專心南向。試問除了主公,又有誰能一擊而當陶謙、孫堅,震動豫揚?”

    郭圖冷笑一聲:“陶謙的確強於田楷,孫氏父子也非等閑之輩,但他們就比公孫瓚更強嗎?且幽州近而豫州遠,哪有置惡狼於肘腑不顧,偏向千裏之外猛虎的道理?圖雖愚鈍,不敢苟同,也不覺得以公與之智,會有如此詭異之謀。或許公與有未盡之意,不便告人?”

    沮授大怒。“郭公則,你我於主公麵前論爭,為的是公義。沮某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何嚐有未盡之意?你若有高見,不妨直言,何必摻雜些微言大義,中傷沮某?”

    郭圖拱拱手,一臉歉意。“公與言重了,我隻是覺得公與此計不甚周全,似有更深考慮,隻是出於機密,不便在眾人麵前言,豈敢有中傷之意。你我共事,為主公效力,理當同心協力,坦誠相待,不必有此疑慮。若我言語失當,引起公與誤會,還請公與海涵。”

    沮授冷笑,正待反唇相譏,袁紹咳嗽一聲:“公與,公則,你們的都有道理。不過你們都忘了一點,不管是我親自出擊,還是派人出擊,現在都不是最好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“主公……”

    袁紹起身,示意沮授不要著急。他麵帶笑容,從容不迫。“公與是河北人,未曾踏足河南,不知一河之隔氣候大有不同。春夏之交正是多雨季節,利於行舟而不利於乘馬,此時攻擊青州可不是什麽好時機啊。”

    郭圖一拍額頭,懊惱不已。“主公所言甚是。公與是河北人,不知此事情有可原。我卻是潁川人,居然忘了這件事,著實不該。虧得主公提醒,正中要害。”

    沮授張了張嘴,最後還是苦笑兩聲,閉口不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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