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……怎麽樣了?”陳溫吃力地睜開眼睛,慢慢轉過頭。

    陳登無奈,隻得示意李岩就在這兒。李岩咽了口唾沫,再一次看了陳登一眼,見陳登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,這才道:“祖郎被孫策擊敗了,而且是大敗,城外到處都是潰兵,孫策去追祖郎了。”

    陳溫眼珠轉了轉。“元龍,我們……”

    陳登看看他。“使君是想招募祖郎潰敗的部下嗎?”

    陳溫用力的喘著氣,挺起身子,連連點頭。

    陳登搖搖頭。“暫時不行,這些人剛被孫策擊潰,士氣低落,就算招攬來也無法戰鬥。況且祖郎生死未卜,萬一他被孫策擒住了,屆時登高一呼,這些人不定還要回去投靠祖郎,我們白忙一場,空耗大量糧食。不如等等,如果確定祖郎戰死了,或者跑了,我們再收攏一些潰兵不遲。”

    陳溫想了想,覺得有理,又慢慢躺了回去。他想了想,手在被子裏慢慢摸索了一會,費力的抽出一個革囊,他想舉起來,卻沒有力氣,隻能用眼神看著陳登。陳登一看就知道這是陳溫的揚州刺史印綬,立刻明白了陳溫的意思,心情一陣激動,嘴上卻不。

    陳溫喘了半,終於透過一口氣。

    “元龍……”

    “使君,登在。”

    “下……大亂,朝廷偏安關中,盟主遠在河北,皆無力顧及揚州,孫策狡黠,隻有你能與他匹敵,我……老而體衰,命不久矣,當以揚州相停”

    陳溫顫顫巍巍的伸出手,拉住陳登,將革囊放在他手中,又慢慢將陳登的手指覆上。

    “努力!”

    陳登拜倒在床前。“使君錯愛,登感激不盡,隻是能淺才薄,素無名望,怕是難以服眾。”

    陳溫喘了一會兒,又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,放在陳登手鄭這是陳溫本饒私印。“去豫章,找許子將,他會幫你。”過了一會兒,他又道:“如果可能,救出周昕,周氏乃會稽大族,姻親眾多,又與孫家有仇,他們也會幫你的。”

    陳登連連點頭。“多謝使君,登不才,一定竭盡全力,與孫策周旋。”

    陳溫長長地籲出一口氣,閉上了眼睛,一陣陣冷汗從額頭沁出。陳登扶著他躺好,又讓醫匠來。醫匠搭了一會兒脈,起身道:“使君心力已竭,怕是撐不了幾了。”

    陳登不禁垂淚。

    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,陳登轉身示意來人輕一些,不要驚擾了陳溫。李岩迎了過去,耳語了幾句,回來的時候臉色更加難看,附在陳登耳邊,輕聲道:“祖郎投降了孫策。”

    陳登握緊了手中的革囊和印信,臉色越發蒼白。過了好久,他才籲了一口氣。“傳令全軍將士,登城據守。李岩,你想辦法去一趟牛渚磯,與周府君見麵,把這個消息告訴他,請他做好準備,隨時突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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