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！”羽箭離弦，飛馳而至。
沈毅腿一軟，身體向後一倒，靠在一個親衛的身上。親衛扶著他，喊了一聲帥，就沒了聲音。沈毅抬頭一看，親衛的臉上多了半枝箭，箭尾嗡嗡作響，血絲順著箭杆往外滲，凝成一個個血珠。
沈毅嚇得魂飛魄散，再也沒有作戰的勇氣。如果不是剛才嚇得腿軟，被射穿麵門的人將是他。
“撤！”沈毅哆嗦著道。
親衛們早就膽寒了，就等著沈毅這句話。沈毅話音未落，他們就擁著沈毅突圍。
前進難，後退卻很容易，因為他們身後已經有不少人跑了，速度快的已經快跑回本陣了。但他們沒有如願，他們被祖郎的親衛攔住了。
祖郎臉色鐵青，雙手扶著刀，看著狼狽而回的沈毅。“損失幾何？”
沈毅心知不妙，連忙停住腳步，扶了扶頭盔，順便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，回頭看了一眼，估計了一下人數，啞聲道：“兩成有餘。”
“斬獲幾何？”
沈毅咽了口唾沫，張了幾次嘴。他真不知道斬獲幾人，他甚至懷疑有沒有斬獲。對方的陣型一直很嚴整，就算有傷亡也非常有限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可是他知道不能這麽，祖郎已經生氣了，很可能會殺他立威。他自己也覺得很丟臉，五百人出擊，就算不勝，也不應該敗得這麽慘。
“斬獲幾何？！”祖郎提高了聲音，厲聲喝問。
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，沈毅的部下陸續聚攏過來，不少人掛了彩，有的身上有箭，有的挨了一矛，雖然用手捂著傷口，還是壓不住鮮血往外冒，走著走著，腿一軟，倒在地上就不動了。見祖郎攔住沈毅喝問，他們圍了上去，也不話，隻是怒視著祖郎。
祖郎眼神微縮，揮了揮手。親衛們圍了過來，舉起了手中的弩。
“我問你最後一句：斬獲幾何？”祖郎一字一句的道，拔出環刀，將刀鞘扔在一旁。
沈毅咬咬牙，正打算話，身邊一個親衛抗聲道：“對頭厲害，殺人如乂草，我們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祖郎邁步上前，刀光一閃，砍下了親衛的首級，再次舉刀，直指沈毅，鮮血沿著刀鋒緩緩而流，凝聚成一滴。
沈毅牙齒咯咯打顫，不出一句完整的話，他膝蓋一軟，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祖郎麵前，膝前兩步，抱著祖郎的腿，涕淚橫流。祖郎一腳踢開他，含淚道：“你放心地走，我會照顧你的家人，就像對待我的家人一樣。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，現在可以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沈毅臉色蒼白，泣不成聲。
祖郎咬緊牙關，高高舉起環刀，刀光一閃，沈毅人頭落地，鮮血泉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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