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毅是祖郎的好朋友,也是他信得過的帥之一,戰鬥向以勇猛著稱,祖郎這才派他打頭陣,希望他能提振一下士氣。哪怕是敗也沒關係,打出威風就行,讓孫策看看山賊也不是弱雞。沒想到沈毅出戰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敗了,不僅斬獲不多,而且擅自撤退。

    祖郎含淚殺了沈毅,喝令兩個軍侯出列,卻沒人答應。他走進人群,找了一圈,也沒找到,這才意識到那兩個軍侯可能已經陣亡了,心裏咯噔一下,頓時有些不安。殺沈毅是為了明軍令,明軍令是為了再攻。按照慣例,這時候他應該在沈毅的部下中挑選一人接任帥,讓他率領殘部再攻。可是沈毅部下的兩個軍侯都陣亡了,他該提拔誰,難道提拔一個百人將做都尉?

    人群中,祖郎緩緩轉身,目光掃過一個個將士的臉,這些臉上有恐懼,有悲傷,有憤怒,還有絕望。五個百人將,他隻找到一個,那人胸口中了一箭,前胸進,後胸出,由兩個同伴扶著,低著頭,血順著箭杆向下流,一滴滴的滴在泥土中,已經染濕了好大的一片。

    祖郎倒吸一口涼氣。兩個軍侯同時陣亡還可以是意外,五個百人將一個也沒能幸免,這就不是意外了,而是對方營裏有神箭手,專門針對將領下手。沈毅如果不回來,他也會被射殺在陣前。

    孫策身邊不僅有勇士,還有神箭手?祖郎頭皮一陣陣發麻。他抬起頭,看向遠處的大纛。

    忽然,他發現大纛動了,孫策在向前移動,越來越近。

    他想幹什麽?祖郎大吃一驚,顧不上沈毅殘部,快步回到自己的陣前,舉起手,示意各部加強戒備,以免被孫策突襲。山賊們都被嚇壞了,紛紛調整陣型,嚴陣以待。一時間,陣地上旌旗亂擺,金鼓齊鳴,將領們大聲喝斥著,命令部下打起精神來。士卒們也七嘴八舌地喊叫著,爭吵著,咒罵著,就像有無數烏鴉飛過,嘰嘰喳喳的叫聲混成一片。

    祖郎屏著呼吸,死死地盯著孫策。

    孫策向前移動了一百步,在離祖郎的本陣不到兩百步的地方停下了。他們已經能看清對方的臉,孫策看著祖郎,舉起手揮了揮,雖然一句話也沒,挑釁之意卻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一陣熱血湧上了頭,祖郎的臉火辣辣的,就像被人抽了兩個耳光。

    孫策欺到他麵前來了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一萬人還能被一千人嚇退了?祖郎怒不可遏,翻身上馬,舉刀狂呼。“刀盾手,長矛手,上前列陣,弓弩手,準備——”

    戰鼓聲再起,一陣緊似一陣,就像敲在每個饒心上,讓人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,腦子裏一片空白,盲目地跟著行動,在將領位的指揮下列陣。刀盾手跑上前,半蹲在地上,豎起盾牌,長矛手站在手麵,手持長矛,弓弩手紛紛上弦搭箭,對準遠處的敵人,隨時準備射擊。

    雙方相距百步,超出普通弓箭的射程範圍,但三石弩、四石弩已經可以射擊。相比於弓,弩的技術要求比較高,弩力越強越難製造,祖郎有這樣的弩,但數量不多,不敢輕發,隻能引而不發。

    孫策看得分明,暗自發笑。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祖郎人再多,畢竟是賊,他不會有配套的武器製造體係,原始粗糙的手段可以製做簡單的兵器,卻無法提供大量的製式軍械。在展示了個人武力和陣配合的優勢之後,他要讓祖郎再看看雙方的技術差距,一點點的磨碎這些山賊的勇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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