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有斥候回報,那些人向牛渚山東麓去了,有可能是從那裏繞過牛渚山,趕往江邊。他們還注意到了一個特點,這些人絕大部分是弓弩手。不過他們都很放鬆,很多人弓弩都沒有上弦,不像是備戰狀態。

    焦仲卿一下子明白了。“他們是去增援周昕的。昨一戰,周昕的弓弩手損失最多,他肯定是連夜從石城調撥弓弩手增援。少將軍,這是個好機會。”

    馬超也覺得有理,和閻行商量了一下,立刻做出決定。二百騎士從樹林中出來,立刻上馬,在焦仲卿的帶領下向東趕去。走了不遠,他們就遇到了龐德派來的騎士。龐德的判斷和焦仲卿相似,他也建議立刻出擊,將這些沒有準備的弓弩手幹掉。

    對騎兵來,弓弩手的威脅遠比長矛手、重甲士要高,尤其是弩手。騎弓因為體積限製,射程大多在六十步到八十步之間,比步卒用的強弓硬弩要少幾十步,這幾十步就意味著騎兵要冒著中箭的危險突進,才有可能將箭射中目標,而這幾十步往往就是生與死的距離。

    “彥明。”馬超叫了一聲,衝著閻行比劃了一下。

    閻行也沒話,點點頭,調整了一下箭囊,抽出四枝箭,一枝搭在弦上,三枝夾在手指鄭他身後的騎士也紛紛取出弓,將箭囊調整到合適的位置,輕踢馬腹,跟著閻行魚貫而校雜亂的馬蹄聲漸漸整齊,越來越響,越來越急促,當最後一名騎兵從焦仲卿麵前經過時,他們已經在跑。

    焦仲卿暗自佩服,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形成衝鋒隊形,做好戰鬥的準備,而且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,這些騎士不愧是西涼精銳。

    馬超向身後的騎士們做了個手勢。騎士們紛紛解開馬背上的革囊,露出一根根木杆。焦仲卿早就注意到了這些革囊,卻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,看到這些木杆,他這才意識這些可能是什麽。果然,馬超抽出一根,木改上鑲有鐵製的矛頭,這是一根型長矛。馬超在手裏轉了兩下,一踢馬腹,向前馳去。

    騎士們緊緊跟上,焦仲卿連忙讓在一邊,免得被戰馬碰著。

    騎士們越跑越快,迅速形成一列縱隊,後麵的馬頭幾乎挨著前麵的馬尾,從焦仲卿麵前飛馳而過。焦仲卿心驚膽戰。這要是哪個騎士馬失前蹄,後麵的戰馬根本來不及停止或者變向,會直接踩上去。可是這些西涼騎士似乎習以為常,神情輕鬆,還有閑情雅致擺弄手裏的短矛。

    焦仲卿想起馬超等人暈船時的慫樣,再看看這些騎士在馬背上的輕鬆豪邁,不由得暗笑一聲。北人乘馬,南人操舟,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。

    騎兵很快消失在焦仲卿的視線之外,隆隆的馬蹄聲漸漸遠去,隻剩下空氣中濃烈的牲畜體臭。遠處響起了驚呼聲,夾雜著箭矢破空的厲嘯聲。

    閻行已經追上了那些丹陽兵,發起了攻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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