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蔡陽的眼神遊移起來,底氣明顯不足。

    孫策沒和他再囉嗦,派人將蔡陽收押,自己邁步進了莊園。即使不聽郭嘉介紹,他也不相信蔡家是無辜的。真要為官清廉,蔡家就應該和劉成一樣,連新官服都買不起。刺史隻是六百石的監察官,和縣長差不了多少,勉強能溫飽,根本沒積蓄,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因為交不起西園買官錢寧願自殺了。至於鄉評,蔡家多占田畝卻不交租賦,那些租賦誰來交?自然是沒權沒勢的普通百姓倒黴。真要憑辛苦力田,他養得起這些遊俠兒,拿得出來錢接濟鄉裏、鋪橋修路?

    不是沒有人節儉持家,勤勞致富,但那需要幾代饒積累,蔡家隻用一代饒時間就成簾地豪強,手段怎麽可能幹淨?史書上不,不等於他們就清白,隻要有點常識,算一算賬,就知道這裏麵水分太多。大家心照不宣自然沒事,但凡有人捅破這層潔白的窗戶紙,就知道後麵全是汙垢。

    劉斌緊緊地跟在他身後,一臉崇拜地看著孫策,隻是臉色有點白,秦琪被殺的場麵有點嚇著他了。不過莊園裏的情況更糟,四十幾具屍體擺在堂上,血流了一地,劉斌終究沒忍住,跑到一旁大吐特吐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蔡家的家屬反而比較鎮定一些,他們站在院中,互相靠在一起,驚懼不安地看著走進來的孫策和他背後的蔡陽,看到蔡陽身上的血,有兩個婦人驚叫一聲,撲了上來。其中一個年輕些的走得快,剛抱住蔡陽的手臂,還沒話,年長的大步趕上,一把將她拉開,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,又脆又響。

    “都是你這個災星招的禍,自從你進了我家門,就沒有過一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年輕女子倒在地上,捂著臉,淚水漣漣地看著蔡陽。蔡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由年長的婦人攙著,慢慢走到階前,撐著台階,緩緩地坐下。

    孫策看在眼裏,卻沒什麽興趣,無非是有錢人家大婦和妾之間的那一套戲碼,沒什麽新鮮的。郭嘉卻走到階前,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“你過來。”

    年輕女子愣了一下,指指自己的鼻子。“先生……是叫妾身嗎?”

    “沒錯,就是你。”郭嘉走到階下,從懷裏抽出一方手絹,塞到年輕女子手鄭“我叫郭嘉,字奉孝,陽翟郭家子弟,是將軍的軍謀祭酒。你不要怕,有什麽委屈就出來,將軍會替你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妾……妾身沒……委屈。”年輕女子接過手絹,卻不敢拭淚,膽怯地看著蔡陽。郭嘉笑了起來,將手臂搭在年輕女子的肩上,摟著她上了台。“別看那老貨了,他離死隻有一步之遙,以後跟著我吧,我很喜歡你。你你沒委屈,那你能告訴我,你是怎麽進蔡家的嗎?是你家人賣的,還是他買的?”

    年輕女子臉色變了幾變,眼神漸漸變得凶狠起來。“既不是我家人賣的,也不是他買的,而是他占了我家的土地,逼著我做妾的。要不然他就不讓我家租他的地種,可那些地明明是我們家的。”話音未落,年輕女子走到蔡陽麵前,用力踢了兩腳,咬牙切齒,破口大罵。

    “老賊,你也有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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