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讓反唇相譏。“你失了襄陽,難道是因為德行不如孫策之故?”
劉表惱羞成怒,白晳的麵皮漲得發紫,長身而起,甩甩袖子,冷笑一聲:“郭林宗所言不差,今日算是見識了。”完揚長而去,將袁譚、邊讓等人都晾在帳鄭
袁譚很尷尬,邊讓則氣得臉色發白。劉表這句話聽起來沒頭沒尾,卻是對他最不留情麵的羞辱。當年他曾經和汝南名士謝甄一起去拜訪郭林宗,本以為青年才俊,名聲在外,得郭林宗一句佳評是情理之中的事,然後就可以名揚下了。沒想到郭林宗對他們並不看好,態度很冷淡。後來又傳出消息,郭林宗對門人,他與謝甄有才,卻不入道,成就有限。
這幾乎是邊讓一輩子的遺憾,現在被劉表當麵拂逆,他哪裏忍得住,什麽名士風度都沒了。
“孟明視不過是暴秦一武夫,尚能屢敗屢戰,劉景升名列八俊,曾不如孟明視哉?”
袁譚咳嗽一聲,連忙勸阻。這兩個人都是他請來的名士,堪稱左膀右臂,現在卻為了一點事而反目成仇,互相譏諷,實在有失風度。邊讓正在氣頭上,以為袁譚偏袒劉表,也氣得拂袖而去。
大帳裏的氣氛更加尷尬,袁譚也很生氣,卻不能發作,隻得擠出一絲笑容,對別駕王彧道:“別駕有何教我?”
王彧撫著胡須,想了一會兒,躬身道:“使君,彧愚鈍,一時無計。不過,彧可以推薦一人,也許能助使君一臂之力。”
“別駕請。”
“鄙郡程昱,能斷大事。使君若能禮敬於他,一定能有所裨益。”
袁譚想了想。“是勸劉使君與公孫瓚絕交的程昱嗎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太好了,他在何處?”
“在東阿。”
袁譚有些失望。“遠水難解近渴,還有哪位有計,請暢所欲言。”
這時,角落裏站起一人,衝著袁譚拱拱手。“鄙人平丘令蕭然,也有一人可薦。”
袁譚連忙直起身子,向蕭然致意。“請蕭令近前話。”
蕭然走了出來,來到袁譚麵前。他是平丘令,趕來迎接袁譚,但名聲弱,身份差,不敢與邊讓、劉表等名士同席,隻能坐在角落裏。此刻抓住機會,自然要讓袁譚看得真牽
“鄙縣有一名士,姓毛如玠,字孝先,不僅清廉公正,而且胸有大略,可助使君謀劃。”
王彧有些不高興,耷拉下了眼皮。他是州別駕,是袁譚的重要助手,向袁譚推薦人才是份內之事。這蕭然是什麽來頭,居然也要來搶一杯羹。“毛玠?我怎麽沒聽過這個名字。他現在何處,官居何居?”
蕭然知道王彧不高興,連忙轉身對王彧施禮。“回別駕,毛玠就在營外,他是本縣縣丞。”
“明廷能以一名士為丞,可見明廷頗得平丘民心。”王彧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:“未能及時向使君推薦,我這個別駕很失職啊。”
袁譚頭疼不已。人才多了也麻煩啊,解決問題的時候沒人話,爭風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神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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