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勉為其難的應了,叫來秦牧和麋芳,讓他們率領親衛騎隨屈隱前去緝捕那二百騎士,一個也不能放過。臨行之際,他懇切地道:“屈明廷,這其中的誤會就請你代為向汝南父老解釋。雖都姓袁,這裏麵的區別可大了,可不能張冠李戴,要不然袁將軍九泉之下不能瞑目,一定會托夢給你的。”

    屈隱啞巴吃黃蓮,有苦不出。這事落到他頭上,他是鐵定得罪袁紹了。這姓孫的果然不是什麽善人,這鍋背得……冤啊。

    孫策完正事,就沒再看屈隱一眼,自顧自地端起水杯,呷了一口涼好的綠豆湯,發出滿意的歎息。屈隱被曬了大半,嗓子眼都快冒煙了,看到這一幕,眼巴巴的指望孫策賞他一碗潤潤嗓子,卻不好意思開口,隻能舔舔幹裂起皮的嘴唇,耷拉著腦袋,轉身出帳。

    他帶來的掾吏們正坐在帳前的空地上,頭頂有帳遮日,圍在一起,人手一碗,一邊吃喝一邊低聲笑,心情很不錯。屈隱湊過去一看,他們中間擺著一隻大桶,裏麵還有半桶的綠豆湯,一看就清涼解渴。

    “哪來的?”

    “袁夫人賞的。”縣丞道,又晃了晃手裏的胡餅。“還有這個,味道還真不錯呢,比我們汝陽市裏賣的還好,聽是袁夫人親自做的。這些當兵的真有口福,居然吃這個,太奢侈了。”

    屈隱愣了一下,顧不得多,上前搶過一個碗,舀了一碗湯,一口氣喝下大半碗。

    掾吏們很驚訝。“明廷,你怎麽……沒在裏麵陪將軍飲宴?”

    屈隱以碗遮臉,含糊應道:“今就不了,我沒時間,先回汝陽收拾了那些蠻夷再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由屈隱引路,秦牧、麋芳率領親衛騎迅速出擊,在汝陽城內城外大搜索,將兩百胡漢摻雜的騎兵全部抓捕歸案,押在城門口示眾。這麽大的動靜,不用他們刻意宣傳,汝南城的百姓就知道了,紛紛互相打聽。當他們得知這些騎兵是袁紹派來的,現在抓饒騎兵卻是孫策派來的,頓時義憤填膺,痛罵袁紹亂來。

    輿論發酵了兩,孫策一行才到達汝陽。當著圍觀百姓的麵,孫策下達命令:砍下所有胡饒髡頭,在汝陽縣城示眾十日,漢人騎士打斷右手,陪綁示眾,十日後趕出豫州,敢多留一日,殺無赦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他讓屈隱發布安民告示,通行全縣百姓事情真相,把袁紹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。袁紹在鄉裏守墓六年建起來的好名聲算是全毀了。雖然這些輿論暫時出不了汝陽縣,影響不了大局,孫策總算出了一口惡氣,先爽一下。

    頃刻間,近百顆髡頭落地,血流滿地,剩下的漢人騎士嚇得魂不附體,隨即又被打斷了腿,疼得滿地亂滾。屈隱嚇得麵色煞白。開始見到孫策的時候,他覺得孫策很和善,沒想到他一口氣殺了一百多人,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
    屈隱沒敢吱聲,很快寫好了安民告示,請孫策過目。孫策同意之後,派人抄寫數十份,全城張貼。

    一切之間,孫策聲名鵲起,當就有人前來拜見。

    但孫策卻不打算給他們這個臉,稱軍務繁忙,一律不見。第二一早,他拔營離開汝陽,渡過潁水,進入陳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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