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進入汝陽縣,屈隱就趕來了。

    孫策沒有立刻見他,讓他在營外等著。卯時已過,氣漸漸熱了,他決定紮營休息。他知道屈隱名義上是迎接他,實際是告狀的。他人在平輿,但汝陽的情況他一清二楚,每都會有消息送到。一般的事會延遲一兩,緊急的事幾乎隻需要半時間就能傳到他的耳朵裏。

    辛毗一去不複返,他帶來的兩百騎士對袁耀也談不上什麽尊敬,開始還老老實實的住在袁家墓園附近,後來漸漸懶散了,就在汝陽城裏找了一個住處,每派幾個人去點卯,剩下的人就在城裏四處閑逛。

    兩百騎士中有一大半是來自幽州的胡人,生性野蠻,習俗又與中原人格格不入,羨慕汝陽百姓的富庶,腰包裏卻沒幾個錢,衝突在所難免。但他們人多勢眾,手裏有刀,又有袁家撐腰,很快就成了汝陽的禍害,搞得汝陽雞犬不寧。

    孫策早就料到這一,要不然也不會留著這些人。這屈縣令要不是真沒招了,才不會這麽客氣呢。上次他來汝陽為袁術送葬,這位屈縣令可連麵都沒露,隻當沒他孫策這個人。

    來而不往非禮也。既然你現在來求我,我也不能見就見,總得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高冷。

    赤日如火,雖然站在樹蔭下,也熱得滿頭大汗。屈隱帶著一群掾吏看著孫策的大營成型,看著大部分將士都躲在帳篷,避開中午這段最熱的時候,卻不能走遠,生怕孫策隨時會傳召他。他來得早,連早飯都沒吃,當大營裏傳出午飯的香氣時,他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腸鳴。

    但是沒人請他們吃飯,連招呼他們一聲的人都沒櫻

    直到傍晚時分,被曬得眼前直冒金星、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幹,幹了又濕的屈隱才接到命令,進入大營,來到孫策麵前。他已經被曬蔫了,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,一見孫策就跪下了,請求孫策處置那些騎士。

    孫策很客氣,但也很冷漠。“明廷恐怕搞錯了,這些人是和袁家有關係,但此袁非彼袁,他們不歸我管,你找我也沒什麽用。想打想殺,你願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,我概不過問。”

    屈隱知道這些騎士背後是誰,但他沒辦法去鄴城找袁紹,隻好賴在孫策身上。“不管怎麽,這些人是以保護安國亭侯的名義留在這裏。他們出沒於袁將軍的墓前,汝陽百姓無知,都當是袁將軍的舊部。將軍若是不管,難道就不怕影響袁將軍的名聲?”

    孫策差點笑出聲來。拜托,你以為我傻啊,就袁術那名聲還怕影響?這時,坐在一旁的袁權咳嗽了一聲,責備地看了孫策一眼。屈隱狐疑地看著袁權,突然靈光乍現,想起她是誰,連忙拜見。

    “敢問夫人可是袁將軍長女?”

    袁權點頭應是。她在汝陽的時候,這位屈縣令也沒登過門,她對他也沒什麽好印象。

    “請夫人為令尊名聲著想,為鄉黨除此禍害。有孫將軍坐鎮汝南,哪有什麽盜賊會傷害君侯呢。要盜賊,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盜賊啊。何況這些人裏麵有不少髡頭的胡人,如果有人誤會將軍引夷亂夏,這該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袁權想了想,道:“雖這些人並不是家父的舊部,也和孫將軍沒什麽關係,不過他們畢竟是在保護舍弟。如此為禍鄉裏,我的確不能置之不理。請將軍出手懲治,還鄉裏太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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