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權解釋了一下。袁耀剛剛繼承了安國亭侯的爵位,食邑一千一百戶,每年可得租稅二十餘金。袁權打算拿出十年的租稅助建觀德堂。但她希望能將觀德堂建在汝陽,就建在袁家墓園旁。袁耀還在守喪,不能輕離墓園,如果張昭能到那裏教孫家子弟讀書,袁耀就能和他們一起學,接受張昭的教育。

    吳夫人垂下了眼皮,沒吭聲。

    袁權出資助修建觀德堂,而且一出手就是兩百金,看起來很大方,實際上私心很重。觀德堂建在袁術的墓旁,又是袁家出資,用的是安國亭侯的食邑收入,這算誰建的?去觀德堂的人是學習還是為袁術守墓,觀袁術的德麽?

    不話,就是不同意。

    袁權也不著急,麵帶淺淺的微笑,靜靜地等著。

    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,等吳夫人一抬頭,這才發現時辰已過,連忙讓身邊的婢女去請孫策,心中暗自懊悔。罰孫策麵壁,既是為孫翊、孫尚香做個榜樣,也是為了立威,讓袁權看看誰才是這兒的主人。但這隻是個形勢,不能當真,孫策畢竟已經長大成人,在外統兵作戰,不能再像孩子一樣對待。原本隻是意思一下,沒想到和袁權話不投機,時間便過了。孫策又是個急脾氣,萬一心裏不高興,直接走了,她可就有點弄巧成拙。

    在吳夫人忐忑中,門外響起一陣隱隱約約的腳步聲。吳夫人側耳傾聽,眉心微蹙。這腳步聲很穩很有力,但不像孫策的腳步聲。作為孫策的母親,吳夫人太了解孫策的習慣了,他走路很快而輕,還有一種不確定的節奏。這個腳步聲明顯不是孫策,倒有點像孫河。難道是孫策跑了,孫河來報告?

    就在這時,孫策進了門,快步穿過院子,來到堂前,躬身行禮。

    “見過母親。”

    吳夫人如釋重負,連忙道:“有客人在此,怎麽不先向客人行禮。”

    孫策又轉身向袁權行禮。“見過袁夫人。”

    袁權一雙妙目瞪著孫策,覺得不可思議。她認識的孫策可不是這個樣子,那可是一頭桀驁不馴的猛虎,時而還帶著狼一般的狡黠,怎麽到了吳夫人麵前卻像一隻溫順的貓。罰站就罰站,站完了還特別老實。

    見袁權毫不顧忌的盯著自己看,孫策剛剛因麵壁而沉澱下來的心又開始活泛起來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有事嗎?”

    情知失禮,袁權連忙收回目光,抬起青蔥般的手指,掩著嘴唇,清咳一聲:“來和夫人與將軍商量觀德堂的事。”著把自己的想法了一遍,又看看吳夫人。“夫人還沒決定,要等將軍來商議一下。”

    孫策一聽就懂。這是個難題嘛,老媽哪裏是沒決定,她根本就是不同意。答應袁權,老媽不高興。不答應,袁權又失落。咦,為什麽我會對這種場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
    他抬起眼皮,偷偷瞅了袁權一眼。袁權的目光雖然沒有落在孫策的臉上,臉卻變得緋紅,頭垂得更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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