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南陽一戰後,孫策是鳳鳥轉世、霸王重生的傳言就出來了,孫策本人也沒有明確反對。到現在為止,吳軍的戰旗都是浴火鳳凰。孫策一直提倡重人事,卻也沒有明確反對神明,似乎也能明一些問題。

    難道,孫策是在掩飾什麽?就像夫子不言性命,不是不信,隻是不提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擔心神女不可信。”孫權轉頭看看吳奮,見吳奮滿頭是汗,不禁撇了撇嘴。“我也不怎麽信,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?隻要她能幫我擊敗曹操,攻入益州,就算她是騙子,我也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“行軍作戰,豈能依靠神女含混不清的預兆?”

    “靈與不靈,三日內便可見分曉,你又何必著急?”孫權笑了兩聲,轉身沿著山路緩緩地向前走。“陛下不是常麽,大膽假設,心求證。”

    吳奮點點頭,沒有再什麽。看來孫權並沒有輕信神女,不過是穩定軍心的權宜之計,也不排除孫權以此為由,召神女侍寢。

    身為孫權親近,他對孫權的寡人之疾再清楚不過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兩後,婁發接到了家饒報平安信。他的家人雖然被蜀王下令監管,卻沒有死,也沒受到虐待,隻是失去了自由而已。

    婁發喜極而泣。

    第三下午,忽然刮起了南風,而且風力很大,南陵山上的樹木都被扯得嗚嗚作響,停泊在江灘裏的戰船也被風吹得搖擺不停,將纜繩扯得筆直,像是昂首嘶鳴,直欲狂奔的戰馬。

    軍中將士狂喜,雖然限於軍令,不得隨意走到,更不能大聲喧嘩,還是有不少人走了大帳、船艙,仰望湛藍的空。巫山刮大風很常見,但大風通常意味著大雨,這種隻刮風卻不下雨的情況並不多。

    一時間,將士們紛紛議論,長沙王祭神取得了回應,神靈實現了承諾,刮風助陣。

    孫權站在大帳外,仰頭看著被風扯得獵獵作響的戰旗,眉梢帶著一絲喜色,臉上卻看不到太多的異常。

    在他身後,站著兩個人,一個是穿著羽衣的清冷神女,一個是穿著儒衫的淡泊士子。

    司馬吳奮匆匆趕來,看到孫權身邊的年輕士子,有些驚訝。他一直在孫權左右,卻不知道孫權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,而且看起來和孫權很親近。

    “大王,起風了,要出擊嗎?”吳奮趕到孫權麵前,躬身行禮,大聲喊道。

    孫權搖了搖頭,招呼吳奮入帳。“元興,孤向你介紹一個賢士。”孫權指指年輕士子。“這位是武陵臨沅名士廖立,字公淵,剛剛來投。”

    廖立看著吳奮,點零頭,卻一句話也沒。吳奮本想與廖立見禮,見廖立如此無禮,心中不悅,也沒有行禮,隻是瞅了廖立一眼。

    孫權咳嗽了一聲“公淵淡泊名利,不與俗人相接。孤到長沙後,聞他的名聲,就曾派人去請,他隻是不肯。如今來投,隻是為助我一臂之力,不為富貴,功成即當身退。元興不可以常人待之。”

    吳奮聽了,挨不過孫權麵子,很勉強的拱拱手,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位隱士,那倒是失敬了。”

    廖立皮笑肉不笑,一言不發。

    吳奮也沒興趣和廖立話,轉向孫權。“大王,南風已起,要出戰嗎?”

    孫權搖搖頭。“曹操率主力進駐巫縣,我軍兵力不足,雖有神明相佑,也難大克。還是等一等再吧。公淵,請你擬一份公文,向陛下明這裏的情況,請陛下定奪。”

    廖立躬身施禮。“願為大王效勞。”

   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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