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陸續找相關人員了解情況,尤其是樞密院祭酒朱儁。

    和郭嘉的態度相似,朱儁認為軍中貪腐的確有,但不多,各部都督、將領本身就能處理,最多報到樞密院,毋須驚動陛下。至於倒賣軍糧的案子,還在查,到時候看結果再定是否要上報。

    朱儁帶來了相關的文件,裏麵的確沒有王粲提到文件,朱儁回去查一查,路粹熟悉的人就那幾個,一問就清楚。

    話鋒一轉,朱儁又為路粹打抱起不平。王粲等人自以為家世好,排斥路粹這樣的門戶,對樞密院也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,樞密院及下屬三個處都對他們印象不太好,尤其是都督處和軍情處。

    原因也很簡單:五大都督中,隻有周瑜、沈友出身世家,其他三人都是寒門出身。即使是周瑜、沈友也無法得到王粲等饒認同,廬江周氏的名聲也不太好,從周景開始就為世人所譏,與山陽王氏無法相提並論。吳郡沈氏隻是地方豪族,名聲不出江東,連廬江周氏都不如。

    周瑜、沈友尚且如此,其他人就更不必了,安東大都督甘寧最慘,直接被人稱為錦帆督、鈴鐺督。至於軍情處,因為監察軍情,難免會看到一些官員的隱私,更是被王粲等人私下稱為告密處。

    情況稍好些的是軍師處,但也隻是稍好而已。在王粲等人看來,真正的君子隻有飽讀詩書的儒生,其他的都等而下之,不值一提。路粹人緣不好,一方麵是他過於功利,品性的確不佳,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弟弟路招是軍中將領,受到了王粲等人刻意的排擠。

    朱儁顯然也是忍了很久,得火起,像頭暴怒的老獅子,一掌拍得案上杯盤跳起,茶水灑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下還沒有太平,這些鯫生就目無餘子,非議軍中將領。若是取了益州,下無征,朝堂上還有我等武夫的立足之地嗎?依老臣之見,他們就是坐著話不腰疼,發到軍中操練幾,他們就全慫了,用不了一個月就全做了逃卒。”

    孫策哭笑不得。王粲等人平時在他麵前畢恭畢敬,他還真不知道背地裏有這樣的事。

    不過想想也能理解,兗州並不是武力征服的,山陽大族損失有限,既沒有像豫州世家被殺得血流成河,元氣大傷,也沒有像冀州世家一樣兵臨城下,反而從之前的貿易中得了不少好處,世家大族的傲慢還在。具體到王粲本人更是如此,少年成名,躋身中樞,不到而立之年就做了尚書令,自然目空一切,能入他眼的屈指可數。

    孫策由此想到了更多。既然周瑜這樣的世家子弟都受人鄙視,孫家又能好到哪兒去?既然兗州在臥榻之側數年還這麽傲氣,如果議降成功,新政又豈能在益州順利推行?

    恩威並施,有恩無威就是不校

    這些蠟燭!

    孫策囑咐朱儁徹查相關事件,並嚴肅公文的交接程序,不得再出現公文稱交不給回執的事。至於尚書台,他自然也要敲打敲打,但不是現在,否則太露痕跡。

    過了幾,孫策傳詔三院及三公府、九卿寺,討論益州方略,請相關官員獻言獻策。

    軍師祭酒沮授事先得到授意,提出禦駕親征益州。理由也很充分,國之大事,唯祀與戎。軍事乃國之大事,不可委權於人。之前戰事規模不大,對手不強,還可以委托諸將。如今益州的戰事已經證明非一都督可取,目前已有四個大都督級的將領參戰,將來還可能有更多,如此複雜的戰事,非陛下親征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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