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結合到人文關懷,對個人內心世界的尊重,就不能不談莊子。

    楊修對《莊子》頗有研究,而且有獨到之處,妙語迭出。孫策聽得津津有味,意猶未盡,便邀他一起入席,共用午餐。

    見楊修與孫策共座,得投機,皇後袁衡命人準備酒食。雖無山珍海味,卻很精致。一旁玩耍的幾個孩子都圍了過來,或倚或坐,聽楊修閑。楊修經常入宮,與他們都熟,又擅言辭,幾個孩子都喜歡聽他話,學問上有什麽不明白的也喜歡向他請教。

    不大一會兒,孫策身邊便聚了一群人。年紀大些的孫勝等人端坐一旁,年紀些的大雙、雙卻擠在他的身邊,雙幹脆偎在孫策懷中,抱著孫策的手臂,聽得入神。直到黃月英牽著孫平、黃安過來,她才依依不舍將最佳位置讓給了她幾個月的弟弟。

    黃月英笑道。“楊長史今真是忙裏偷閑,講的是什麽?《山海經》麽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是莊子。”大雙奶聲奶氣地道。

    黃月英有些詫異,伸手捏了捏大雙的臉蛋。“你聽得懂莊子?”

    大雙紅了臉,有點不好意思。“不太懂,隻是覺得有趣,想聽。”

    “想聽就聽,而且要好好聽。有蔡祭酒、楊長史這樣的才女、才子給你們啟蒙,將來不做個博士,真是對不起你們的父皇。”黃月英著,看了孫策一眼。“陛下,臣妾去拜見皇後。”

    孫策會意,黃月英這是有事。他點零頭,一手摟著孫平,一手摟著黃安,繼續聽楊修《莊子》。這兩個孩子大部分時間都由蔡玨撫養,難得入宮,與孫策多少有些生份,卻與大雙、雙極是親近。有她們陪著,很快就興奮起來。

    黃月英看在眼裏,心中歡喜,轉身向皇後袁衡走去。

    又聽了一會兒,孫平、黃安畢竟太,也不像大雙、雙一樣對學問感興趣,有些不耐煩了,在孫策懷中扭來扭去。孫策起身,張開雙臂,讓他們像兩個猴子似的吊著,來到袁衡、黃月英麵前。

    兩個家夥興奮得尖劍“阿母,阿母,你快看啊,阿翁好大力氣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行了,你阿翁有多大力氣,阿母知道。”黃月英抱過孩子,含笑瞥了孫策一眼。“你可別把他們慣壞了,我阿母可禁不住他們這麽折騰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這些辛苦阿母了,就讓平平、安安在宮裏呆幾吧,阿母好好休息幾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行,隻是怕吵著皇後。”黃月英笑嘻嘻地道:“最近荊襄來了不少人,迎來送往的,阿母分身乏術,早就想送到宮裏來了,隻是不好意思開口。”

    袁衡白了黃月英一眼。“大匠姊姊,平平、安安雖一個姓孫,一個姓黃,畢竟都是陛下的血脈,這宮裏永遠有他們的位置。蔡夫人疼他們,舍不得放手,我也能理解。可你這麽,未免是欲加之罪。這樣吧,我作主,從今起,這兩個孩子就留在宮裏,一個月送去大匠府一。”

    “皇後,臣妾錯了。”黃月英連忙討饒。“是臣妾失言,請皇後恕罪。你可不知道,這兩個孩子如今是我阿母的心頭肉,要是一見不著這兩個孩子,我阿母怕是連覺都睡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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