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亮指指潘濬。“舉一反三,承明之謂也。”他頓了頓,又道:“蔣公奕有弘農作戰時,有指揮水師的經驗,陛下調他來輔佐右都護,想必是有所安排的。至於具體什麽時候配備水師,眼下還不太好。如今出海捕魚利潤豐厚,買海船的人如過江之鯽,幾個船官都忙不過來。這大概也是陛下不急於決戰的原因。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,太學的木學堂正在全力研發新技術,三五年後必然有重大突破,配備越遲,船越好。”

    蔣琬附和道:“沒錯。如今海上商路初開,正是利潤豐厚的時候,南到交州,北到幽州,足以大發其財,不會有多少人願意走得更遠。沒有商人、百姓同行,海外征伐也走不遠。過上十年,國內利潤漸薄,出海有利可圖,才會有更多的追隨者,才能一呼百應。”

    諸葛亮打量了蔣琬一眼,笑著點點頭。“公琰目光長遠,不妨再言之。”

    得到諸葛亮的鼓勵,蔣琬又道:“愚以為,陛下銳意出海,恐怕還和戶口有關。前漢、後漢,盛世皆在三代以內,三代後則積弊叢生。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戶口滋生,土地不足以供給,再加上兼並,是以百姓失業,亂象漸起。本朝力祛兼並,但人口滋生卻是避免不聊,最多百年,必然人多地少,出海征伐幾乎是唯一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蔣琬一聲輕歎。“陛下未雨綢繆,堪稱高妙,非常人能及。”

    諸葛亮有些驚訝,盯著蔣琬看了半晌,失笑道:“公琰能想到這些,著實令我驚訝。”他想了想,又道:“公琰非百裏才,隻是所見有限。這次賢良齊聚汝陽議政,是一個開眼界的好機會,你應該去見識一下。若能親聆陛下教誨,點撥一二,將來必成大器。公琰,你準備一下吧,即刻起程。”

    蔣琬躬身領命。“喏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何顒下了車,仰著頭,打量著蜀王宮的宮門,眉梢輕挑。

    蜀王宮很簡樸。

    “伯求!”緊閉的宮門剛剛打開一條縫,曹操就從裏麵擠了出來,快步搶到何顒麵前,躬身一拜。“伯求,好久不見,想死孤了。別來無恙乎?”他打量了何顒一眼,又哈哈大笑。“看伯求麵色紅潤,雙目有神,必然是修仙有成,自然無恙。伯求,你修的是哪家道法,可能告知一二?”

    何顒忍俊不禁,撫著胡須,打量著曹操。“十年不見,大王一如往昔,真是難得。”

    曹操仰大笑。“能得伯求你這一句讚,孤這十年沒有荒廢。伯求,請!”著,伸手相邀。何顒卻是不動,仰著頭,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宮門。曹操順著他的目光一看,不免有幾分得意。“蜀地偏僻,不能與中原相比,寒酸得很,伯求可不要笑話。”

    何顒嘴角挑起,收回目光,打量著曹操。“大王謙虛了。你這蜀王宮可不寒酸,比太初宮富貴多了。”

    曹操懷疑自己沒聽清。“太初宮?”

    “嗯,子登基的時候,顒也在受邀之列,曾親登太初宮。比起你這蜀王宮,太初宮才叫寒酸逼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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