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入座,闞澤主持儀式,先致歡迎辭,隨即請徐嶽登壇開講。
徐嶽起身,向眾人行禮,緩步登壇,環顧四周,不緊不慢地開了口。
“諸君,地生人,元日行祭之禮,以示敬之道。然,今日之祭,不鳴鍾鼓,不燔禮玉,不獻三牲。何也?雖有道,卻無情,山崩河決,萬民輾轉哀嚎之際,何言哉?賊臣『亂』政,妄行殺戮,洛陽付之一炬之時,何言哉?是以,可敬之,不可倚之。可倚者,人也。如何倚人?倚人之心智,觀地之道,循道而行,王以道治國,臣以道安民,士以道修身。”
徐嶽侃侃而談。台下聽眾雖然都知道這次的祭與以往有所不同,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。聽了徐嶽的講解,絕大多數人都有些吃驚,尤其是翰林院的成員。
徐嶽講完了觀點,隨即開始講解日月繞行軌道。他用精確的計算證明,地之道是可以計算的,或許很難,卻絕非不可捉『摸』。與其燔玉祭,信奉巫覡之言,不如潛心研究,以人之心智體會地之道。
徐嶽講完,再次拱手施禮。“理不辯不明,嶽講授完畢,請大王及諸君發問。”
孫策謙虛了幾句,表示自己學問粗疏,想先聽聽別饒觀點。這都是安排好的程序,問難是討論學問的必經過程,但今隻是走個儀式,象征『性』的問兩個問題,儀式就結束了。
但凡事都有意外,當兩個既定人選按照事先安排提問完畢,徐嶽回答完畢,話音未落,後麵站著的那一群人中便響起一個聲音。
“敢問徐大師,我可以發問嗎?”
不用回答,隻聽聲音,孫策便知道是誰,禰衡又按捺不住了。他剛準備話,徐嶽不動聲『色』的點零頭,朗聲道:“在場諸君,不論男女老少,皆可發問。”
禰衡排眾而出,拱拱手,環顧四周,嘴角微挑。“依照大師方才所言,凡事都可以理推之,以數計之,那我倒有一個疑問,想請大師作答。”不等徐嶽話,他又補充道:“請大師放心,我隻是聽剛才大師所言之日月經行有感而發,並非故意刁難。”
徐嶽微微一笑,伸手示意。
禰衡大聲道:“既然大師剛才,並非日月繞地而,而是我等足下之地繞日而行,月又繞地而行,那我是不是可以推論,日大,地次之,月又次之?”
“理當如是,隻是目前尚無法確切計算重量。”
“重量的事以後再。既然比地大的日,比地的月都是圓形,那大地也是圓形了?”
徐嶽笑了。“不錯,此事已非新奇之見,在座的至少有一大半人知道,還有幾位曾隨大王至東海,親眼見證其事。”
禰衡抬起手,打斷了徐嶽。“東海之事,在下早已聽,但大地非平,不代表大地一定如日月一般為球,或許隻是如蓋呢?大師何以言之鑿鑿,確定大地為球,這是不是與大師所言之嚴謹相悖?你怎麽知道你今的不會出錯?”
台下的趙爽、嚴畯等人勃然變『色』。l0ns3v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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