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友率部到達馬城,駐兵漯水河畔,傳書閻柔,命難樓來見。

    馬城原是護烏桓校尉治所,居兩山之間,三水相匯之處,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,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如果入塞,馬城是必經之地。鮮卑人崛起後,多次圍攻馬城,雖然未能攻克,卻也讓朝廷疲於應付。在涼州戰事久久不決的情況下,在一群愛好和平的關東文臣的主張下,護烏桓校尉遷回漯水下遊的寧縣,實際放棄了對馬城的控製。

    鮮卑人因此氣焰大漲,屢次經由馬城入塞劫掠,護烏桓校尉大部分時候隻能躲在寧城觀望,待鮮卑人走了,再出來象征性的追一下。即使如此,鮮卑人還是不爽,多次圍攻寧城示威,護烏桓校尉也隻能捏著鼻子認慫。

    正因為如此,居庸關外已經成了鮮卑饒自留地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諸縣荒廢,有建置無戶口,實際上形同虛設。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,鮮卑人遲早會步烏桓人後塵入塞常住,且耕且牧,最終壯大,成為懸在中原朝廷頭頂的刀。

    五胡亂華的引子其實從這裏就伏下了。孫策命沈友進駐幽州,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恢複故漢疆域,將簇變成中原的戰略緩衝區,為將來控製草原建立前沿陣地。

    鮮卑人也好,烏桓人也罷,隻有三個選擇:要麽歸化,要麽滾,要麽死。

    進兵馬城,逼難樓來見,既是誘鮮卑人之計,也是逼烏桓韌頭。烏桓人如果低頭,這就是計。如果烏桓人不低頭,計就會變成實打實的攻擊。即使難樓想躲進山裏也沒用,沈友還有一萬步卒,隨時可以趕到。隻不過那樣一來,戰事規模就太大了,消耗也要翻幾番。所以不到萬不得己,沈友還是希望能以形勢逼難樓低頭,不戰而屈人之兵。

    所以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實力,在馬城城外閱兵。

    鮮卑人、烏桓人收到消息,心態既相似,又不同。

    鮮卑人雖然憤怒,卻並不是太在意。沈友的斥候沒有出塞,顯然沒有主動出塞作戰計劃。這一點也可以理解,近百年來,漢人出塞作戰的機會非常少,僅有的幾次都慘敗而歸,尤其是熹平六年,臧旻、夏育等人出塞,幾乎全軍覆沒。在那以後,漢人就不敢出塞了,足跡不出長城。

    想必沈友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烏桓人緊張萬分。難樓活了幾十年,經驗豐富,一眼就看透了沈友的心思。沈友不願意輕易開戰,可是如果有必要,沈友會毫不猶豫的對白山發起攻擊。烏延等人向太史慈投降,沈友當然不能容忍上穀烏桓保持獨立,等著太史慈來立功。原本或許可以等一等,閻柔漏了嘴,犯了沈友的忌,沈友豈能罷休。

    難樓和提脫等人商量對策。

    提脫也心虛,又不甘心。他知道拓跋鋒正在攻擊白鹿部落,一旦得手,吞並了白鹿部落,拓跋鋒的實力增漲,在鮮卑人中的話語權更大,就可以煽動更多的鮮卑人參戰。隻是他不能把這些話告訴難樓,否則他就成了出賣族饒叛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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