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把盧夫人被監視,未能正式見麵,隻與郭嘉私下裏見了一麵的事了一遍。楊修恍然大悟。他隨即提醒孫策,解決關中的問題可以從師道入手。從張玉蘭的描述來看,關中有不少人是信道的,至於是太平道還是師道,又或者是駱曜的信徒,都不重要。這些人大多是貧民,是關中戶口的重要組成部分,人數足以與從涼州遷來的百姓相當。如果能將他們組織起來,就有了平衡涼州係的基礎。

    聽了楊修的計劃,孫策很是驚訝。他斜睨著楊修,調侃道:“德祖,我還以為你看中了這張玉蘭,想試試師道的房中秘術呢。”

    楊修哈哈大笑,隨即又覺得失禮,連忙繃住,拱手道:“大王,這張玉蘭的見識雖然了些,卻是從修行的,觀其麵相可知,境界不弱。臣還沒成親,不想步曹孟德後塵。”

    “起來也是,德祖,你也不了,該娶妻生子了。你阿翁不,你阿母可是真的急了。”

    楊修訕訕地笑笑,心中忐忑。他不知道孫策這句話有沒有言外之意。在賈詡麵前得灑脫,並不代表他真的甘心退隱,正當少壯之年,又是吳國再進一步的關鍵時候,他豈能做一個旁觀者。

    孫策看出了楊修的不安,暗自發笑。兩個頂級豪門的結晶,楊修怎麽可能甘於寂寞呢。“德祖,漢室已亡,這大將軍自然也沒意義了。長史不做了,你打算做些什麽,從文還是從武,民政還是監察?”

    楊修一路上已經想過很多。大將軍長史早就不存在了,他在長安的官職是關西安撫使,隻是出了司馬懿、裴潛這件事,安撫使做得不甚稱職。此刻孫策不提他安撫使的職務,自然是不太滿意的。

    “蒙大王不棄,忘過記功,臣不勝感激。賞罰在君,大王有什麽吩咐,臣唯命是從,不求有功,但求盡力而已。”

    孫策撇撇嘴,拍拍楊修的肩膀。“關中兩年有餘,舌戰群臣慣了,在孤麵前也耍嘴?唯命是從,出了錯都是孤用人不當,是這個意思吧?”

    楊修窘迫不堪,連忙拱手。“大王誤會了,臣絕無此意。”

    “有也好,無也好,此一時彼一時,當時讓你去長安沒錯,現在調你回來也是出於全局的考慮。關中形勢變了,就要與時俱進,及時轉換策略。孤有兩個打算,看你自己中意哪一個。一是去河東做太守。河東有鹽鐵,又在並州、關症關東夾峙之地,不得其人不可。趙昂能力有限,怕是難負其任,孤需要一個得力之人。一是在孤身邊,再做一回主簿,近二十萬大軍的錢糧調撥,楊儀一個人忙不過來,孤需要一個人統籌全局錢糧,想來想去,還是你最合適。”

    楊修笑了。“既然大王這麽,那臣就再做一回主簿。至於趙昂,臣倒是覺得不宜輕動。涼州讓關中如鼠入倉,且喜且驚,一旦驚擾,四散奔逃,又或者怒而噬人,弄不好也會致命的。”

    孫策同意楊修的看法。關中的事要慢慢來,不能急,急了涼州人會拚命。他隨即委任楊修為行營主簿,全麵負責大軍的錢糧籌集、轉運,各戰區之間的調濟、補給,包括軍械、裝備的製造、運輸、分配,一概由他管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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