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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送走了衛覬,郭嘉獨坐了片刻,起身來到孫策的艙鄭

    孫策正靠在窗前,聽劉和鼓琴,看甄宓起舞,見郭嘉進來,甄宓收了舞姿,與劉和一起出去了。郭嘉在孫策對麵坐下,拿起案上的茶杯,自斟一杯,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見郭嘉這副模樣,孫策忍不住笑了。“看來這衛覬果真有點門道,這麽多年了,能讓奉孝你這麽糾結的人還是第一個。”

    郭嘉苦笑。“大王一語中的。臣對這衛覬真是又愛又怕,愛其機敏,怕其狠辣。寥寥幾語,看似溫恕如綿,實際暗藏針砭,令人防不勝防。”

    郭嘉將衛覬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,孫策靜靜地聽完,也暗自吃驚。他一直沒有低估衛覬,可是聽了衛覬這幾句話,他還是心頭發寒。看來衛瓘的狠辣不是自學成才,這是有家傳的,傳的就是衛覬的基因。短短幾句話,既為河東世家解脫,又告了楊修一狀,臨了還提了個要求。

    人怎麽可能精明到這種地步?衛家在魏晉之際發跡絕非偶然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麽想法?”

    “大王想用他嗎?”

    “怎麽?”

    郭嘉正色道:“若是想用,當籠絡其心,得其死力。若是不想用,則不能給他這個機會,或者索性借此機會除去,以免後患。”

    見郭嘉得這麽鄭重,孫策也不得不認真考慮。他本來對衛覬就有先入為主的不好印象,現在又得郭嘉提醒,的確動了殺機,索性除掉衛覬,反正他還沒有子嗣,殺了他,這血脈就算斷了。

    孫策沉吟了良久,最後還是放棄了。因潛在的危險而殺人,這和他的理念不符。要潛在的危險,誰沒有潛在的危險呢?如果衛覬可殺,手握重兵的將領豈不是更該殺?

    “最大的恐懼不是對手,而是恐懼自身。”孫策笑道。“奉孝,你過慮了。”

    郭嘉沒有解釋。他知道孫策不可能同意他這個建議,可是他有這個責任提醒孫策。他隨即轉換了話題,和孫策商量起了軍情處擴編的事。增設軍情處,他從軍師處調來了一些人,還是遠遠不夠,並州、益州兩個戰場都需要準備,又是易守難攻的山地,派遣細作的難度大增,消息滯後也會非常嚴重,他需要更多的情報分析人員和收集人員,還需要設計一些專用的工具和武器。

    “大王,臣需要打造一些裝備,最好能安排一個精通蠢的人負責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中了誰?”

    “南陽木學堂的大匠莫擇,汝南木學堂大匠張奮,如果可能的話,再請黃大匠撥一些得力人手,比如那個叫蒲元的少年匠師。”

    郭嘉還沒完,孫策就笑了起來。郭嘉這是要大幹特幹,將軍情處打造成核心部門啊,抽調的全是精英骨幹。不過這和他的理念相符,軍情處就應該有科技加持,不能總依賴最原始的辦法。

    “行,你擬個名單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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