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年要加倍。”曹植笑嘻嘻地道。

    “對,要加倍。”曹彰用力點頭附和。

    “行,加倍就加倍。”楊修大笑。他坐正了身體,看了看卞夫人送上來的食物,特地拿起酒杯聞了一下,滿意地點點頭。“夫人有心了,居然知道我喜歡喝這酒。”

    “是法軍師的。”卞夫人道:“這酒也是他特地派人買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他怎麽這麽好心?”楊修起身走到欄杆旁,四下看了看,沒看到法正的身影,便揚聲叫道:“法孝直,上來喝一杯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,今還有事。”法正慢條斯理的從下麵走了上來,衣冠整齊,身後的親衛也全副武裝,一副要出門的模樣,他看了楊修一眼,咧嘴一笑。“你慢慢喝,多品一品。這甕酒喝完了,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喝,又能不能喝到。”

    楊修眉毛一挑,嗬嗬笑了兩聲。“怎麽,你終於做決定了?”

    “我法正何許人也,豈敢決定你楊長史的生死,這麽重大的事,自然要由蜀王親自決定。”法正笑容很燦爛,眼神卻有些陰冷。“忘了告訴你一件事,蜀王已經到了關中,我馬上就要去接他。”

    楊修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。轉身回到席上,取水淨了手,又用布擦幹,抓起一把米飯,捏成團,看看憤怒的曹彰和茫然的曹植,笑道:“我要開動了,吃飽了好上路,你們不吃點嗎?”

    卞夫人一聲輕歎。“長史毋須過慮,蜀王雖至,卻不見得會傷害長史,隻要長史……”

    “隻要我配合他嗎?”楊修哈哈一笑,將飯團塞進嘴裏,咬了一大口,又拿起一隻雞腿,啃了一口,連連點頭。“沒想到夫人還有這樣的手藝,若有機會,不定還要勞煩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隻要長史不嫌棄,妾隨時為長史效勞。”

    楊修連連點頭,不再多什麽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。卞夫人見狀,心中暗自歎息,拉著曹彰、曹植下去了。從知道曹操來到關中的那一刻,她就知道楊修的生命到了盡頭,所以才親自下廚,為楊修做一頓飯。她是個婦人,連法正的決定都改變不了,更何況是曹操。她能為楊修做的就是這些了。

    楊修一個人坐在樓上,狼吞虎咽,吃得湯水淋漓。他被軟禁這麽久,還是第一次如此粗魯失態。在此之前,不管法正如何為難他,他總能心平氣和,反將法正氣得七竅冒煙。

    不管什麽樣的世家公子,在生死麵前都和普通人差不多。法正哈哈大笑,揮了揮手,下了樓,帶著大批侍衛,大步出門去了。楊修隔著欄杆,看著法正的背影,眉梢輕輕一挑,一絲不屑從嘴角一掠而過,“呸”的一聲,將一塊骨頭吐了出來,越過欄杆,飛落庭鄭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法正出了戚裏,沿著章台街一路向南,轉入直城門大街。剛轉過彎,他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未央宮門口,當前一人,負手仰頭,正在觀看未央宮北闕,身後站著千餘將士,個個頂盔貫甲,殺氣騰騰。

    法正趕上幾步,拱手施禮。“中軍師,臣正,拜見大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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