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已經收到消息,早早的帶著奴仆在渡口迎接,兒子周循牽著她的手,既有些興奮,又有些緊張,不時踮起腳尖,伸長了脖子,看著秦淮下遊。魏延的船到碼頭,飛身下船,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。

    “魏延見過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是文長啊。”蔡琰也認出了這個當年的調皮學生。幾年不見,魏延已經由一個頑童長成了英俊少年。見魏延臉膛泛紅,蔡琰笑道:“建業是吳楚故地,民風剽悍,女子也不例外,文長可要留心些,不能再像當年在學堂裏一樣惹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,不敢。”魏延咧嘴一笑,匯報了周瑜的船隊規模和相關情況。蔡琰頜首,吩咐奴婢們準備。正著,遠處笑聲更響,伴隨著一陣陣尖叫,周瑜的船到了。

    蔡琰昂起了頭,挺起了胸,麵帶微笑,靜靜地站在岸邊,看著周瑜的座船緩緩靠岸,看著周瑜在歡呼聲中走出船艙,一躍上岸,來到他的麵前,才微微欠身。

    “妾恭候周督大駕多時。”

    周瑜朗聲大笑,挽住蔡琰的手。“瑜何德何能,勞動蔡先生大駕?”

    “咄!”蔡琰忍俊不禁,輕輕的啐了一口,眼如秋水。“難得回都,不先去拜見大王,稟報公務,卻一路招搖,也不怕大王在城上看見,責怪於你?”

    “大王何等樣人,豈會在意這點事,是他下詔,讓我先回家向夫人報道的。”周瑜轉身,向兩岸圍觀的人群招手示意,悄聲道:“我如此招搖,還不是沾夫饒光,就算大王怪罪下來,有夫饒麵子在,我也無恙。”

    見周瑜揮手示意,人群再一次掀起高潮,無數雙手向周瑜搖動致意。蔡琰與周瑜並列,站了片刻,引著周瑜向大門走去。建業新建,模式有不少創新,其中一點就是取消了裏牆,尤其是秦淮兩岸,絕大多數人家都麵河開門。周府的正門並不特別高大、華麗,位置卻是極佳,在一處高地上,從大門到河邊有數十步遠,種了幾十株桃樹,圍著一個寬敞的平地,能容十來輛馬車,旁邊還有一條水巷,可以直通院內的私家湖泊。

    周瑜牽著周循的手,緩緩而校周循原本有些怯怯,可是走了幾步,便開心起來,咯咯地笑著,雀躍不已,一會兒看看父親,一會兒看看母親,發出清脆的笑聲。

    進了大門,周瑜的父母在堂上等著,周瑜上前拜見,互敘別情,隨周瑜回來的周峻也上前拜見。看到兒子、孫子,周異還算平靜,周瑜的母親李夫人卻是歡喜得直落淚。

    見禮完畢,眾人陸續散去,留下隻留下周瑜父子。周異吳郡太守任滿,剛剛轉為大農,今並非休沐之日,隻是因為周瑜回家,這才特地請了個假,在家等著。

    “公瑾,你可知大王為何讓你不要急著進宮,先回家休息三?”

    “正要請教父親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從冀州班師之後,回到建業,一直在召見群臣議事,議得最多的就是租稅、鹽鐵和軍務。這幾年接連大戰,軍費支出一年比一年多,你知道今年的開支是多少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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