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之前對新政的理解是孔子登東山,可以魯,如今則是登上了泰山,整個下都擺在他的麵前。在這個基礎上再去理解《士論》之類的文章,他一下子豁然開朗,融匯貫通,油然生出幾分對孫策的敬畏。

    一個出身寒門的武夫,如何能有如此高遠的見識?除了生而知之的聖人,他想不出其他的解釋。以前都把孫策比作西楚霸王項羽,現在看來,所有人都被誤導了。他哪裏是項羽,他分明是張良,隻有張良那樣的智者才有這樣的卓識,才能看破史書中的迷霧,看出真正的道。

    或許這正是他的計劃之一。掩飾自己,誤導對手,虛實難辨,不正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嗎?

    沮授越聽越入迷,身體下意識地向前挪,想聽得更清楚一些,直到伏在案角,不能再向前。一旁的甄像看得目瞪口呆,卻不敢出聲。他太清楚沮授在冀州的地位了,見他對孫策如此恭敬,咋舌不已。他在孫策身邊這麽久了,雖然也敬畏孫策,卻沒想到沮授這樣的大名士在孫策麵前也會有如此神情。

    孫策看在眼裏,心中很平靜。對這一幕,他早有心理準備,兩千年的曆史經驗,無數賢能智者的討論總結,再加上他這十年的思考和實踐,折服沮授並不意外,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。可是在甄像甚至沮授眼中,這就成了真正的虛懷若穀,更添幾分高山仰止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袁譚坐在帳中,慢慢地品著茶。

    茶已經沒了滋味,袁譚卻絲毫不覺,坐在一側的崔琰也一樣,他們的心思都不在茶上。孫策留下了沮授,他們之間必然有一番深談,究竟會談些什麽,關係到冀州的未來,更關係到他們及家族的未來。

    袁譚還好一些。他的未來清晰可見。有著和孫策兄弟的救命之恩在,有著袁權姊妹的親情在,他雖然不會再有什麽建功立業的機會,做個富家翁卻是綽綽有餘。他已經想好了,決定做做學問,爭取做個風雅貴族,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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