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艘中型戰艦加速行駛,與孫策的鳳舞號座艦同向而行,慢慢靠近。座艦上扔下纜繩,將戰艦緊緊固定在座艦上,又放下舷梯。

    “子山,請。”甘寧伸手示意,笑容滿麵。

    步騭連連搖手,一手前伸,一手輕托甘寧的手肘。“都督請,都督請。”

    甘寧挑了挑眉。“子山,到了大王麵前,這都督二字可不能再提。要不然,麋子叔還以我賣資曆呢。”

    步騭哈哈一笑,卻不作答。甘寧是水師督,私下裏都按軍中習慣,升級稱之為都督,就像稱呼校尉為將軍一樣,隻是到了孫策麵前,這樣的習慣自然要改,而且麋芳如今是中軍水師督,稱甘寧為都督,有壓麋芳一頭的意思,即使甘寧自負,一心想做水師都督,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拉仇恨。

    甘寧一撩海藍『色』的大氅,健步上了舷梯。雖然舷梯起起伏伏,並不平穩,甘寧卻如履平地。步騭稍遜一籌,卻也隻是伸出一隻手,扶著舷梯,並無驚懼之『色』。幾年海上生活,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書生,而是孔武有力的將領。

    兩人上了船,便見步練師一襲貼身勁裝,站在舷梯口,身後跟著兩個女衛,手裏各捧著一隻案。見甘寧、步騭走來,步練師上前一步,欠身行禮。

    “奉大王令,迎甘督、步督。遠來辛苦,請飲酒一杯。”

    甘寧很意外,目光在步練師臉上迅速掃了一下,隨即又看著步騭,眉梢揚起。步練師將入吳王宮,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站在這裏迎接哪個將領的,他有這樣的待遇,顯然是沾了步騭的光。

    步騭也很意外,心裏很是激動。步練師出現在這裏,明吳王宮裏最後一席是步家的了。他和步練師交換了一個眼神,示意她先向甘寧敬酒。步練師心領神會,轉身示意女衛上前敬酒。甘寧取酒飲了,雖是淡酒,並不甚烈,卻清爽宜人,他心情大好,難得的禮貌起來,躬身行禮。

    “謝過夫人,謝過姑娘。”又招了招手,從親衛手中接過兩隻錦盒,放在案上。

    女衛心中歡喜。誰都知道甘寧奢侈,這錦盒雖,裏麵的東西卻不便宜。她連忙謝了,徒步練師身後。另一個女衛向前,為步騭敬酒。步騭也取過隨身攜帶的禮物,擺在案上。

    步練師再拜,領著女衛們退下。甘寧與步騭舉步,上了飛廬,來到正方麵的艙室前,躬身行禮。

    “水師督甘寧,請見大王。”

    “水師假督步騭,請見大王。”

    當值的郎官點點頭,正準備進去稟告,甄像迎了出來。“二督請進,大王正在等你們。”

    甘寧、步騭不敢怠慢,側身進了艙,見孫策等人正圍著一個巨大的木製沙盤站著,除了郭嘉和幾個軍謀、中軍諸將,麋芳、陳矯也在。孫策雙手扶案,眼睛盯著沙盤,也不回頭。“興霸,磨蹭什麽呢,這麽久,不會是塗脂抹粉吧?就你那張強盜臉,還能抹成大善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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