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益德,你……玄德淪落至此,會不會是我妨礙了他?”

    張飛驚訝地看著關羽。他與關羽相交至今,還是第一次看到關羽的情緒如賜落,以為關羽是因為失職而自責。“雲長兄,你毋須自責,草原上作戰就是這樣,什麽意外都有可能發生。太史慈不僅騙過了你,也騙過了我們的斥候,遇襲的責任不在你。”

    關羽詫異地看了張飛一眼,雖張飛誤會了他的意思,卻無意中揭示了那一個真相:有人將這次戰敗的責任歸咎於他和田豫。他心中火起,頓時變了臉色。

    “益德,我前軍的斥候並不比中軍的精銳,更不比太史慈的斥候擅長騎射。這麽多年來,在斥候之間的較量中,我們從來沒有占過便宜。”

    見關羽發怒,張飛沒敢再,隻是含糊著附和了兩句。關羽心中越發惱怒。他本來就覺得這次戰敗不是自己的責任,他拖住了太史慈的主力,劉備卻被公孫續擊敗,怎麽都是中軍自己甚至是劉備自己的責任,怎麽能推到他的頭上?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回到居庸關,關羽、田豫來不及喝口水,第一時間趕去探望劉備。

    劉備一動不動地躺在病榻上,緊閉雙眼,眼窩深陷,麵色蒼白,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關羽跪在榻前喊了好幾聲,劉備才慢慢睜開眼睛,目光在關羽臉上來回掃了兩下,眼神有些複雜。

    “雲長回來了?”

    “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曾與太史慈交戰?損失幾何?”

    “未曾交戰,損失也不多,隻是撤湍時候死了幾百人。公孫續想報公孫範之仇,糾纏不止,一直以白馬義從騎射襲擾。”

    “哦,未曾交戰。”劉備幽幽地一聲歎息,又閉上了眼睛,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,藏在被子裏的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。他被公孫續重兵伏擊,關羽卻和太史慈沒有交戰,全身而退,隻死了幾百人。怎麽看,這都不正常啊。

    見劉備氣息粗重,關羽有些不忍,咽下了指責的話,安慰劉備道:“玄德,勝負乃兵家常事,你好好養傷,有我在,幽州無恙。”

    跪在一旁的田豫本不想攪入這個是非,聽到關羽這句話,實在忍不住了,悄悄地扯了扯關羽的袖子。關羽不明所以,回頭看了田豫一眼。田豫哭笑不得,卻不好當著劉備的麵明,隻好道:“將軍,大王傷重,需要靜養,我們還是先退下,等大王精神好些再來吧。”

    關羽覺得有理,向劉備告退,心翼翼地為劉備掖好被角。碰到劉備的手的那一瞬間,他的臥蠶眉微微一聳,迅速掃了一眼劉備的臉。劉備的手握得很緊,臉繃得也很緊,分明是在忍著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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