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豫州的情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經過豫州,應該知道那些交出土地,向吳王俯首的豫州世家現在過得都不錯,財富就算沒有暴增,也不比之前差。吳王是贖買,不是掠奪。伯方,至少我看到的上計中,沒有因此困頓的,倒是不少人產業增漲迅速,為了交稅而鑽營苟且,醜態百出。嘿嘿,兗州戰事結束,滿伯寧回到豫州,怕是又要殺幾個才能捺住這股歪風。”

    涼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先生,你的意思是,兗州也應該像豫州一樣經營工商?”

    “經營工商有什麽不好?”毛玠擺擺手,示意涼茂不要著急。“重工商是會影響務農的人口,影響糧食生產,但什麽事都有度,不能一概而論。凡事過猶不及,重農而導致的土地兼並已經成了痼疾,這比重工商引發的問題更多。吳王正是看到了這一點,才想辦法從世家手中贖買土地。衍生的問題有沒有?肯定有,但值得一試。伯方,夫子也沒嫌棄工商,子貢就是一個大商人。”

    涼茂沒話。他被毛玠的態度驚呆了。他知道毛玠的學問比他好,而且是真君子,他這些話絕不會是為了獻媚孫策,而是發自肺腑的勸告。他隻是不明白,為什麽毛玠會這麽。毛玠剛才提到豫州世家,豫州世家怎麽了,難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,不是孫策為粉飾自己的謊言?

    過了好一會兒,涼茂總算回過神來。“先生,豫州……真的太平?”

    毛玠皺了皺眉,有些遺憾地看了涼茂一眼。“伯方,你就是太急了。如果這一路上走得慢一些,留點心,多看看,也許你根本不用到建業來。行了,既來之,則安之,在建業多呆一些日子吧,好好看看。如果願意留下,我可以做你的舉薦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?”涼茂哭笑不得。“入仕吳國?”

    “有什麽不可以?你的學問、能力都是有的,隻要肯腳踏實地,做一個縣令綽綽有餘。兗州遲早會向吳王稱臣,屆時你想回去也可以,手裏有了權,不是更能照顧鄉黨?”

    涼茂心中一動,覺得毛玠所未嚐不是一個辦法。“吳王能同意?我剛才可能惹怒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過慮了。”毛玠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麽意思?”

    “沒什麽。”毛玠揮了揮手,笑著轉向別外,向遠處看了一眼。船沿著秦淮水向前,不遠處是一座形狀別致的拱橋,橋上有亭,亭頂有一隻火紅的大鳥,展翅欲飛,正是傳中的神獸朱雀。橋上行人如織,笑語盈盈,下了橋便是寬闊的沿河大街,無數店肆沿街而列,每一家都擺滿了商品。

    涼茂吃了一驚。“先生,這建業市怎麽沒有市牆?”

    毛玠笑了。“有市牆圍著,晚上還怎麽做生意?別急,我們先上岸,為你定兩身換洗衣服,然後找一個酒樓,邊喝邊。你喜歡什麽酒?野王甘醪還是宜城醪,江陵春還是九醞露,要不喝西域葡萄酒吧,初入口有些怪,習慣了卻著實不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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