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袁衡心中警醒,躬身領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五月初,袁譚的使者來到了建業。

    使者姓陳名琳,字孔璋,廣陵『射』陽人,與張紘同郡,又都是文人,以前有過交往。袁譚委任他為使者,自然是希望借助於他和張紘的交情,話更方便些。

    陳琳入境,張紘就收到了消息,隨即與孫策商議。孫策知道袁譚的那點心思,也不急著見陳琳,讓路粹陪他到處看看。

    路粹曾在袁譚麾下,與陳琳並不陌生,隻不過那時候陳琳是袁紹身邊的親信,路粹卻是依附的新臣,陳琳頗有些瞧不上他。如今形勢顛倒,路粹是孫策的筆杆子,寫了大量的文章,尤其是反思王莽的文章頗有見地,風靡下,其弟路招又在孫策的中軍為將,陳留路氏文武並重,絕非陳琳能望項背。

    兩人見麵,路粹神采飛揚,拿出特意新作的《吳都賦》請陳琳指教。陳琳很尷尬,就文采而言,他還真看不上路粹,路粹寫慣了政論文章,戾氣很重,字裏行間透著匪氣,一副耀武揚威的人嘴臉,但他又不能直言,如今袁譚作戰不利,派他來議和,是有求於人,得罪了路粹,他可能連孫策的麵都見不著。

    忍著強烈的不適感,陳琳誇了路粹幾句,隨即就將話題往正事上引,問起張紘的日程安排,希望能與張紘直接對話。路粹既記恨於往日陳琳的輕視,又對陳琳此刻的敷衍不滿,故意顧左右而言他,就是不張紘什麽時候能見他。陳琳心急如焚,卻又無可奈何。

    進了五月,建業更加悶熱,陳琳在驛館一住就是幾,還被路粹隔三岔五的『騷』擾,心情焦灼得無以複加。無奈之下,他隻得派人打聽好了張紘休沐的時間,強行登門拜訪。

    張紘不是路粹,做不到那麽絕情,陳琳既然到了門外,他不能不見。

    首相府在太初宮內,陳琳不能進。張紘換了一身越布夏衣,帶了兩個隨從,出了宮門。陳琳站在宮門口,看到張紘出來,如釋重負,連忙迎了上去,半開玩笑的道:“張相如今位高權貴,等閑不得見啊。”

    張紘也不謙虛,拱手還禮。“吳國新肇,千頭萬緒,的確有些忙。夏到了,大王正準備去汝南葛陂避暑,有好多事要安排。怠慢孔璋,還忘恕罪。”

    陳琳心中一緊。“吳王要去汝南?”

    張紘知道他緊張什麽,哈哈一笑。“避暑,避暑,你不要緊張。”

    陳琳怎麽可能不緊張,他緊張得衣服都濕透了。袁譚謀求談判,想緩口氣,孫策不見他,卻要去汝南,這哪裏是避暑,這分明是要用武啊。張紘越是讓他不要緊張,他越是緊張。

    “吳王什麽時候起程?”陳琳心翼翼的試探道,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,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。“如果方便,袁使君可以和他麵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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