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休站在一旁,眼睛一掃,看到了密件上影甘寧西進”幾個字,也不禁心中一凜。

    甘寧不僅是吳國的水師都督,更是巴蜀赫赫有名的錦帆賊。他雖然投降了孫策,在益州的名聲也不好,但大家公認他的水戰能力第一,而且對巴蜀的水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這樣一個人帶著稱雄下的吳國水師西進,對益州意味著什麽?不用,肯定是溯江而上,正麵強攻三峽防線。且不管他能不能成功,隻要他出現在三峽中.,曹『操』就不能掉以輕心,增兵是不可避免的,曹『操』親自統兵也是必然的,如此一來,能應付周瑜、黃忠兩翼進攻的兵力就非常有限了。

    漢中還有劍閣,南中卻可沒什麽數得上的險關。沒有足夠的兵力,擋住從南麵而來的周瑜幾乎不可能。唯一指望得上的就是南中的險山惡水,希望它們能擋住周瑜,讓周瑜走得別那麽順利。

    此時此刻,曹休最能體會曹『操』的心情,禍事來了。不僅甘寧是禍,孫策不顧袁譚的二十萬大軍,依然要強攻益州的決心才是最大的禍事。如果甘寧攻不下,孫策親自上陣,那該如何是好,益州還擋得住嗎?

    曹休看向戲誌才,心情忐忑。他既希望看到戲誌才的窘迫,又希望戲誌才鎮定自若,幾乎沒費什麽周折,他就做出了選擇:希望戲誌才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破綻。

    但是很可惜,戲誌才的臉『色』變得極為凝重。他出了一會兒神,輕輕籲了一口氣。“君侯,我隨你回成都。沒有更多的消息,我無從判斷。”

    曹『操』沉默片刻,點點頭,吩咐曹休去備車。曹休應聲領命,匆匆離去。曹『操』握著戲誌才的手,低聲道:“誌才,會不會是疑兵?”

    “有可能。可是縱觀孫策用兵,他更相信實力,就算是疑兵也有相當戰力,一旦發現戰機就能將化虛為擔君侯不能不防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不能不防。”曹『操』苦笑道:“我覺得,我們可能做了一件蠢事。『逼』著孫策拚命,卻沒算算他真的拚命,我們能不能擋得住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益州都擋不住,還有誰能擋得住?”戲誌才閉上眼睛,啞聲道:“君侯大可不必擔心,隻要應對得當,益州的氣數還沒盡。”

    曹『操』點點頭,同意戲誌才的看法。就形勢而言,與孫策為敵的各方勢力中,益州無疑是條件最優越的。既有地利可守,又有足夠的回旋餘地,更有充足的錢糧、戶口。除非子和袁譚放棄,任由孫策全力以赴的進攻益州,否則益州還不至於滅亡。他相信子和袁譚不會放棄,如果益州亡了,他們更活不長。尤其是袁譚,他盡起冀州二十萬大軍可不是為別人著想,而是為他自己。

    相比於益州和關中,冀州的處境最艱難。孫策已經拿下半個幽州,如果不是益州主動發起攻擊,吸引了孫策的注意力,孫策也許早就進攻冀州了。

    時間不長,曹休準備好了馬車,進來匯報。戲誌才睜開眼睛,手撐著憑幾的扶手想站起來,試了幾次卻沒能成功,反倒累得氣喘籲籲,額頭全是冷汗。他咬緊牙關,一聲不吭,額頭青筋凸起,準備再試,曹『操』解下大氅,扔給曹休,伸手拉起戲誌才,放在自己背上,雙手托起戲誌才的腿,向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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