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將軍長史楊修率先發難,在朝會上痛心疾首,指責朝廷反應太慢,姑息養『奸』。當初曹『操』入侵荊州,侵占巫縣,朝廷沒有及時製止,隻是不痛不癢的發布了幾道詔書。如今袁譚效仿,變本加厲,居然入侵司隸,蓄意挑起戰爭。

    如果朝廷再不及時嚴斥袁譚,大將軍一怒開戰,山東危矣,朝廷危矣,大漢危矣。

    話音剛落,便有人反駁。曹『操』入侵荊州,大將軍為什麽不在三峽反擊,反而派兵圍攻上庸。三峽仰攻不易,難道上庸就容易了?結果證明,黃忠出兵快一年了,不僅沒能拿下上庸,連房陵都沒解決,是大將軍決策失誤還是黃忠無能?再到洛陽,袁譚侵司隸,魯肅節節敗退,這樣的人也能做洛陽督?

    朝廷上響起一片譏笑之聲。大家心裏都有些數,朝堂上吵架都是虛的,戰場上的勝負才是重點。曹『操』占了巫縣,孫策無力奪回,在漢中的攻勢又遲遲無法取得進展,周瑜年初出兵武陵,半年過去了,還滯留在武陵境內,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進入益州。如果叢林作戰的確不易,那現在魯肅放棄了洛陽就足以明問題:孫策戰線太長,兵力分散,在任何一個方向都進攻不足,防守也堪憂。

    換句話,這一年多的戰事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想:孫策並非不可戰勝。既然如此,大將軍長史楊修喊得越凶,明孫策越心虛,越著急,朝廷也就越發毋需理會。

    楊修嗤之以鼻,痛斥那位官員是非不分,為虎作倀。他辭鋒犀利,在朝堂上無人能及,卻解決不了任何實際問題。大家心裏都有數,戰場上解決不聊問題,想在朝廷上靠唇舌翻盤的可能『性』微乎其乎,得再好聽也無濟於事。

    爭論的焦點最後涉及到一個問題:朝廷是否應該遷回洛陽?

    這一次,楊修和涼州派成了盟友。楊修反對朝廷遷回洛陽,理由是洛陽已成廢墟,又被袁譚占據。袁譚是誰?他是逆臣袁紹的兒子。朝廷大度,罪止袁紹一人,沒有追究袁譚的責任,但袁譚畢竟是袁紹的兒子,他身邊還圍著一群黨人,朝廷遷回被他控製的洛陽豈不是羊入虎口,主動去做傀儡?袁紹在世的時候矯詔,子如果回了洛陽,袁譚肯定會挾持直子,代行詔書?

    涼州派也反對子遷回洛陽,原因更加偉光大。長安本是大漢故都,讖書上大漢命已終,當年遭受赤眉之禍,光武帝才迫不得已遷都洛陽,為此還改洛陽為雒陽。事實證明,改名了解決不了洛陽的問題,所以大漢才會遭受此劫。現在既然已經遷回關中,又屯田有成,朝廷中興有望,為什麽還要遷回洛陽?

    也許是楊修等人得有道理,也許是為了照顧楊修的麵子,子當廷否決了遷都回洛陽的提議。

    隨即有人提出,盡管洛陽已經廢了,畢竟是舊京,還是要加強監管的。孫策節製州,卻沒有節製司隸,魯肅以吳王麾下都督的身份據洛陽本身就不合情理。袁譚是冀州牧,也不適合節製河內、河南,不如讓袁譚領司隸校尉,這樣就名正言順了。

    楊修強烈反對,但反對無效。朝廷本來就有扶持袁譚與孫策對抗之意,隻是魯肅兔太輕鬆,袁譚雖然占據了洛陽,卻沒什麽實際的戰功,暗地裏答應的封王也沒辦法出口,隻能先加個司隸校尉以示鼓勵,等袁譚取得更大的戰功再封王不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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