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多遠?”

    “應該到那個山頭”黑頭回身指了一下,突然語塞。他眯起眼睛,仔細地看了一眼,突然跳了起來。單夫、相虎吃了一驚,連忙拉住他。“你發什麽瘋?”單夫低聲罵道,同時看了一眼江中的樓船,生怕聲音太大,驚動了這些獵物。

    “那那”黑頭伸手指著遠處,麵『色』惶急。

    單夫和相虎不約而同的看去,隻見遠處的山頭人影晃動,亮光點點,隱約還能看到一麵戰旗。戰旗火旗,在樹林中非常顯眼。單夫突然覺得頭皮發麻。他在這裏蹲了半,對那麵戰旗非常熟悉,最大最漂亮的樓船上懸掛的就是類似的戰旗。

    隻是他們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後麵去了?

    “不好!”單夫突然反應過來,伸手拔出腰間的短刀。“快走,我們被包圍了。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一聲刺耳的厲嘯響起,單夫來不及多想,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藤牌,遮住麵門。相虎和黑頭也做出了類似的動作。作為寨子裏最機敏的獵手,他們對這種聲音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“呯呯呯!”連續幾聲悶響,藤牌被弩箭『射』鄭弩箭強勁有力,遠超他們的想象,鋒利的箭頭『射』穿了藤牌,『射』進了他們的手臂,鮮血汩汩而出,痛徹心肺。黑頭動作慢一點,被一支弩箭『射』中了胸口。他身上的竹甲沒能保護他,箭頭深入,黑頭掙紮了兩下,就倒在地上不動了。

    一陣箭『射』罷,單夫和相虎都受了傷,雖然沒死,卻也基本失去了戰鬥力。他們看著從四周樹林、草叢中緩緩站起,端著弩,一步步『逼』過來的敵人,麵『色』煞白。原本自己早就被人包圍了,對方之所以一直沒有發起攻擊,絕不是因為仁慈,而是在等頭領。

    遠處傳來了戰鼓聲,傳來了熟悉的呼喝聲,但是那些呼喝聲中充滿了恐懼,充滿了絕望。

    毫無疑問,頭領和部落裏的人被包圍了。他們從那道山穀經過,知道那裏的地形多麽便於伏擊,隻要將兩頭的狹道守住,穀裏的人根本逃不掉。

    戰鬥結束得很快。一輪急『射』過後,興衝衝趕來打劫的幾百蠻子就倒下了大半,剩下的舉著盾牌,龜縮在石頭、樹木之下,不敢輕舉妄動。

    一些士卒在山坡上『露』出身形,他們舉著盾牌,提著雪亮的戰刀,三五成群,互相掩護著走下山坡,進入山穀,即使地形『逼』仄,他們也沒有放棄陣型。更多的士卒依然伏在山坡上,端著弩,嚴陣以待。

    見敵人走到身邊,兩個蠻子從藏身處躍出,大叫著撲了過去。

    一聲厲嘯,三枝弩箭同時飛到,一個蠻子被應聲『射』倒,發出痛苦的哀嚎,另一個衝到列饒麵前,與他正對麵的江東軍士卒穩穩地停住,身體微側,瞅準來勢,掄起盾牌,狠狠的砸在蠻子的側麵。蠻子乒在地,還沒等他回過神,一隻穿著戰靴的腳淩空而落,狠狠的踹在他的脖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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