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融愣了片刻,一拍大腿。“妙,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,妙不可言。”

    荀彧笑而不語,眼神卻多了一絲狡黠,還有一點欣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楊修快步走出大門,及時扶住剛從牛車下來的楊,驚訝不已。

    “伯父,你怎麽突然來了?有什麽事,讓人送個信,我去華陰是了。”

    楊仰起頭,打量著曾經富麗奢華,如今卻顯然有些落魄的門闕,一聲輕歎。“傷心秦漢經行處,宮闕萬間做了土。幾年不見,再回長安,念及此言,真是讓人感懷啊。吳王雖是武人,卻有一顆悲憫之心,難得,難得。”

    楊修眨眨眼睛,陪著笑不話。楊突然從老家華陰趕來,自然不會是為了發幾句感慨,更不會是為了誇孫策幾句。他刻意提起孫策的這句詩,自然是另有深意。

    楊修請楊入府,在堂入座。他雖是大將軍長史,是這座大將軍的的代理主人,畢竟不是真正的主人,更不敢在楊麵前以主人自居。他將『主席』空著,兩人都坐了賓席,隻是自己坐了東首,請楊坐西首尊位,既符合雙方的官方身份,又不違背兩饒私人身份。

    楊很滿意,撫著胡須,笑道:“數年不見,德祖已經長大成年了,少年得意,猶能不失家風,可喜可賀。”

    楊修笑笑。“能得伯父一言,我亦能心安了。我還以為弘農楊家已經將我父子逐出家門了呢。”

    楊不解。“德祖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伯父有所不知,我到長安數月,幾位叔伯兄弟可都不搭理我。倒是荀令君沒忘了伯父,打著你的旗號來了一次,將大將軍府都快搬空了。”

    楊更是大『惑』不解,連忙追問。楊修便把事情的經過了一遍。弘農楊家是大族,在朝廷做官的很多,楊彪去了太湖,楊回家隱居,朝裏還有楊的從弟楊眾、兒子楊亮等十餘人,楊眾官居禦史丞,楊亮年輕,剛做郎官不久,還有一些其他族人,但他們從來不與楊修接觸,也沒來過大將軍府,那當然更談不幫忙,儼然一副各為其主的模樣。

    楊受子詔書之邀,趕到長安來見楊修,一路已經看過楊修的幾篇章,的確有些話想和楊修。對楊彪、楊修父子的選擇,他是有些想法的。楊彪還好,是為了朝廷,不得已將自己賣了三億錢。楊修卻是主動投靠,自告奮勇的做了孫策的代言人,又寫章為孫策鼓吹,未免與弘農楊氏門風不合。

    可是一見麵,他欠了楊修一個大人情,一時倒不好開口。他沉『吟』良久,才斟字酌句的道:“徐榮、張遼該殺,大將軍的貢品也該交,這是兩碼事,不可混而為一。朝廷做事自有法度,扣著大將軍的貢品,與朝廷討價還價,恐非為臣之道。大將軍位高權重,謗隨譽生,你身為大將軍長史,還是謹慎些好。且大將軍建國,麾下武數以百計,難道大將軍不答應他們某些條件,他們也可以不聽大將軍的命令,自行其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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