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誌打量了那女子兩眼,那女子眼神空洞,神情漠然,宛如一具凍屍。閻誌心中一動,心中忽生不忍。他見過這樣的眼神,那些被胡人擄過的漢人大多如此,尤其是女子,生死『操』於人手,她們除寥死,又能如何呢。這女子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,就算不是嫡女,也是養尊處憂,不愁衣食的,先被袁紹當作禮物,送到草原上和親,現在又被烏延當作禮物送到太史慈,哪裏還在半分尊嚴可。

    死,對她來並不可怕,甚至是種解脫。

    閻誌解下大氅,披在那女子身上,又在她前麵蹲了下來,和聲問道:“你和袁公路將軍是什麽關係?”

    那女子木然地看著閻誌,過了一會兒,突然打了個寒顫,悄悄地拉緊了身上的大氅。“袁……袁將軍是我的族……族叔。”

    “你認識他的兩個女兒嗎?”

    “認……認識,兒……兒時曾……曾在一起玩耍。”

    閻誌站了起來,拍拍烏延的肩膀。“既是送給太史都督的禮物,又怎麽能如此作踐,這可不像送禮。況且她的姊妹是吳侯夫人,深受吳侯寵愛,這事如果傳到吳侯耳中,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烏延一愣,臉龐抽搐了兩下,撓撓髡頭,強笑了兩聲,連忙讓人把這幾個女子帶回帳中,好生照料。那女子絕處逢生,驚訝莫名,看了閻誌一眼,淚水奪眶而出。她向閻誌躬施了一禮,轉身入帳。那幾個婢女更是抱成一團,失聲痛哭。

    烏延有點尷尬,將閻誌迎入大帳,搓著手。“閻兄,這……吳侯和袁家又是什麽關係?”

    閻誌哈哈一笑,把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,最後道:“大人可能不清楚,吳侯不僅和袁家關係密切,對這兩位袁夫人寵愛有加,他還特別愛護百姓,但凡殘害我百姓的,他都不會放過,更別這些女子是袁家人。你想和袁譚斷絕關係自然是好的,可是這件事做得欠妥。”

    烏延麵『色』變了幾變,眼珠轉了轉,又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。“閻兄,那你我該怎麽辦?”

    閻誌想了想。“立功。”

    “立功?”

    “沒錯,吳侯賞罰分明,有功賞,有過罰。你要想受賞,隻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立功。立功不僅有賞,還有戰利品可分。烏桓人是最好的騎兵,熟悉我漢軍的戰法,長水營、胡騎營的騎士大多是烏桓人,袁將軍當年就做過長水校尉,起來也和你們烏桓人有幾分交情。如今太史都督率部攻擊鮮卑人,你如果能率部助陣,立下功勞,還擔心什麽呢?”

    烏延有些猶豫。作戰是要死饒,鮮卑人比烏桓人還窮,除了俘虜和戰馬之外,能有什麽戰利品?況且漢人狡猾而貪婪,作戰時烏桓人衝在前麵,分戰利品的時候烏桓人就排在後麵,萬一再做點手腳,不定還要賠上一筆。這樣的事他們經曆得太多了,如果坐在對麵話的不是閻柔的弟弟,他根本不想聽。

    他不相信孫策。郭圖過,孫策發布過殺胡令,隻要是胡人都該殺。如今太史慈嘴上要化胡,誰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,也許是借刀殺人也不定。隻是太史慈勢大,袁譚又靠不住,他不得不委曲求全,與太史慈拉近關係,以保安全。可是讓他為太史慈賣命,他又不願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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