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於輔一愣,隨即大怒。“子泰,你這是什麽話,我們再不濟,至於和劉備為伍嗎?”

    “你不肯與劉備為伍?隻怕此事過後,劉備未必瞧得上你吧。”田疇冷笑連連。“你們以為行事機密,連我都不肯通氣,卻不知道這件事早就傳到了使君耳鄭使君的使者隻怕已經去了漁陽。公衡想以郡兵迎戰公孫瓚,不過是孤注一擲。為父報仇,不計生死,這是他為人子的本分,你們身為劉使君故吏,為劉使君報仇,也是君臣之義,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此戰過後,誰將是幽州之主?”

    鮮於輔沉默了片刻,收起了一看就知道的笑容。“這還用,自然是公衡。”

    “公衡?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難,還想做幽州刺史。你們有沒有問過劉備和袁譚答不答應?”

    鮮於輔不話了。他自己也清楚,論戰鬥力,公孫瓚和他的白馬義從絕對是幽州首屈一指的精銳,除了敗在袁紹和麹義手中之外,罕有敗績。如今袁紹死了,麹義陣亡,就連袁譚都不敢輕易挑戰公孫瓚。劉和雖然有用兵經驗,他們也有數量優勢,卻沒有必勝的把握。隻是為劉虞為仇的大義驅使,他們不得不從。

    為了報仇,劉和可以不惜生死,但他們卻不能不考慮成功的可能『性』。算來算去,勝負在五五之間,即使用計,殺死公孫瓚的把握依然不大,更可能是重創他。如果讓公孫瓚跑了,或者雖然殺死公孫瓚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那幽州的形勢就不由他們了算了,要麽是劉備,要麽是袁譚。

    這自然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結果。

    袁譚雖然是袁紹的兒子,但他的根基是冀州世家,而且是冀南世家。冀南世家眼高於頂,連冀北世家都不肯共存,更何況是幽州人。袁譚如果控製了幽州,他們這些幽州人都會靠邊站,比冀北世家還不如。

    劉備雖然是幽州人,但他人品太差了,短短的幾年時間,輾轉於公孫瓚、陶謙、袁紹和孫策之間,現在又回到幽州,以宗室自居,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。普通百姓不知道他在中原的醜事,也許會被他騙,他們卻深知劉備的底細,才不肯為劉備效力呢。況且劉備學孫策屯田,對世家並不友好,衝突在所難免。

    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一點,劉備從孫策那兒學來的練兵之法的確有用,他麾下的關羽、張飛等人也的確是萬裏挑一的勇士,眼下幽州真正有實力和公孫瓚一較高下的也就是劉備。如果劉和與公孫瓚交戰,最後得利的很可能就是劉備。

    鮮於輔左思右想,沒有解決之道,隻以向田疇請計。田疇,我要去見劉和,和他約定隻限於殺公孫瓚,殺了公孫瓚,他就離開幽州去長安,從此恩怨兩清。幽州人可以幫他報仇,但不會支持他做幽州刺史,更不會同意袁譚進入幽州。如果劉和答應這個條件,那他就服張則配合劉和,盡可能的將公孫瓚誘到薊縣來,避免兩軍對壘。否則,張則會引劉備為助力,誰敢『亂』動就殺誰。

    鮮於輔反複權衡後,同意了。他隨即叫來了鮮於銀、閻柔、齊周等人,共同盟誓,然後由田疇寫了一份盟約,他們在上麵簽了名,由田豫帶著去見劉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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