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書安出了院門,方家已經安靜下來,正有護衛手舉火把逐處搜索。

    方家護衛大都是錦衣衛退下來的老手,方家乃錦衣世家,銀子給的又足,是以十分賣力,整個京城除了紫禁皇城和幾個世代顯貴之家,就屬方家守衛最森嚴。

    等方書安將人找來,青兒已將蕭芸娘外衫脫掉,用錦被蓋住要害,隻露香肩與背後傷處。

    滿頭白發的老供奉,打開隨身的針筒,倒出幾枚銀針,用燭火烤炙一下就動手封住蕭芸娘幾處穴位。

    她背上肌膚早已變得烏青一片,老供奉拔下一枚飛鏢,冒出的血都是黑的,等冒出的血變得鮮紅便撒上獨門傷藥,等處置完,蕭芸娘都沒任何反應。

    整個處理過程中,青兒一直在旁邊咬著手帕,既擔心又害怕。

    如此血腥的場麵,她很少見過,尤其是到方家以後。

    “少……少爺,她還能醒過來麽?”難得青兒竟然有些口吃。

    方書安拱手道,“宋爺爺,還有救麽?她是我的一個朋友,最近可沒少幫忙,還請您老全力救治,書安求您了。”

    老供奉放下手中的飛鏢,笑道,“你個皮猴子,平日裏讓你多跟我學些東西,你都跑的沒影,現在知道求到我頭上了?要是早點學會,根本就不需要我這一把老骨頭出馬!不別人,就是學了五成功夫的你父親,都能處理的妥當。”

    “父親是解毒高手?那還真不知道,沒聽他老人家過。”方書安撓撓頭,不好意思的著。

    “你父親就是個悶葫蘆,打三棍子都……”老者著,突然意識到什麽,“算了算了,你爹好歹也算是個合格的學生,不他了,這女娃吧。”

    老者指著蕭芸娘顏色正在恢複紅潤的後背道,“這毒雖麻煩些,但還難不住老夫,你該慶幸他們沒用那些見血封喉的劇毒,老夫跟東廠打了半輩子交道,梅齋的東西還是識得的,東廠當年的老東西們都死絕了,唉,不然哪裏會內亂,廢物當道。”

    完,便是接連不斷的歎息。

    “那她過幾日就能恢複?”

    “明日便能醒來,隻不過麽,想要恢複如常,隻怕少也要三個月。外傷內傷一起算,怎麽著也要一百,先行好生休養吧!不過,書安娃子,你可要心了,這些人敢對你朋友下手,明你們還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物了。在咱家裏自然是安全,出去也要多帶些好手,若是他們甘冒奇險對你動手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子聽您的!”方書安由衷的道。

    聽到蕭芸娘沒有性命之憂,他遂放下心,送走老供奉,便在房中踱步思考起來。

    玩陰謀詭計,潛伏暗殺是這些人的強項,對付他們隻能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

    隻可惜,現在蕭芸娘還在昏迷當中,連對頭是誰都不清楚。

    想要開展下一步行動,隻能等到她醒以後,才能知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刻的皇宮之中,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,主要由方從哲和張惟賢輪值,兩個人一定要有一個人出現在萬曆的床榻的外殿,其他幾個尚書侍郎則是對半值班,白日裏照常上朝議事,但是大幅縮短議事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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