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底,雲夢山的別墅和酒店都拆除了,留下了一山的建築垃圾。在雲夢湖畔,這一堆廢墟顯得如此紮眼,它比爛尾的建築更讓人反感,給仙境般的美景留下了無非愈合的傷痕。

    銅冶村的銅礦在縣政府的強力幹預下上馬了,強子在張宏宇的幫助下,從宏明實業拿到了一筆賠償,他沒有了家具廠,對銅礦也沒什麽留戀,回到家,告別了父親,隻身一人去了南方。

    雷銘從一家大型的礦山機械廠購進了幾百萬的設備,又買了兩台挖掘機和鏟車,從此開始了他的礦山開采。可是好景不長,他們的礦石沒有任何一家冶金企業收購,之前聯係好的幾個關係單位,也都在進了兩批貨之後,停止了業務合作。

    當被熟人告知,銅礦開出來的礦石含銅量過低,實在無法冶煉的時候,雷銘徹底懵了,他不敢相信,怎麽一個好端端的下金蛋的母雞,在自己重金投入之後,變成了一隻土雞?

    宏明實業的賬上,資金已經不多了,張宏業和雷銘二人苦惱的坐在一起。一番沉默之後,雷銘說道:“宏業,咱們是不是讓連城縣給坑了?怎麽兩個項目都跟變戲法似的?再這麽下去,前些年掙的錢就該敗光了。”

    “確實得找梁棟說道說道,這他娘的狗屁銅礦,騙了咱們三年的承包費,開出來一堆石頭,他要不給咱們個解釋,咱們就去告他!”張宏業說道。

    “開始的時候,是這個村子要搞集體企業,縣裏攔著不讓搞,可是後來村裏和那個叫陳誌強的又偷偷簽了個承包協議,要是礦有問題,這個人應該知道實情才對,他不是宏宇的朋友嗎?趕緊找宏宇問問到底怎麽回事。”雷銘痛定思痛的說道。

    張宏業趕緊給兄弟打了電話,囑咐他馬上找到陳誌強,最好是把他帶到宏明公司來,這裏有緊急的事情找他。

    掛上電話,張宏業對雷銘說道:“梁棟估計也有問題,他也沒拿好處,憑什麽積極的幫咱們弄雲夢山的事兒,還把偌大一個銅礦交給咱們?”

    “要說是和宏宇的交情,這個原因似乎不夠充分,要說他是一心為了連城縣,那他這個父母官兒當的可真稱職,娘的,人清事兒渾啊!”雷銘狠聲說道。

    “村裏落下了咱們賠給陳誌強的承包費,縣裏弄到了咱們的承包費,這麽大一個窟窿全讓咱們填了,想想我就恨得咬牙切齒的。”張宏業說道。

    “關鍵是咱們賬上就不到兩百萬了,高玉清出了事兒,王文傑和方琦鬧著要和公司分家,我真是一籌莫展了。”雷銘說道。

    “他倆幹的好好的,為什麽鬧分家?高玉清那是貪汙公司的錢,和他倆又沒關係,文化公司和餐飲公司都有他們的大股,分了家對他們也沒什麽好處啊?”張宏業疑惑道。

    “他們說自己給公司掙錢不少,這個公司再這麽下去就靠他們養了,他們的付出和收獲不成比例,說白了吧,樹倒猢猻散,他們是覺得你我的水平不行,跟咱們公司再合作下去就要受牽連了。”雷銘唉聲歎氣道。

    “其實最早我知道你跟他們合作的時候,我就有些意見,始終憋著沒說,哎,人間熙熙皆為利來,世間攘攘皆為利往,他們就是想把權力變現,跟咱們合作也都是為了遮掩,咱們都已經幹淨了,再同他們摻和,並不是什麽好事兒,散就散了吧。”張宏業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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