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橋區陳家溝陳廣誌家裏,一群農民圍在磨盤坐了下來,有的悶頭抽著旱煙,有的不住的哀聲歎氣。

    “我都說了,區裏不會欠你們的征地款的,去年市裏搞建設,今年咱市又發了大水,這肯定是錢緊張嘛,要不然不會拖到現在的。”陳廣誌給大家做著思想工作。

    “廣誌哥,你說的這個我們都懂,去年錢沒給到大夥手裏,可是地咱也還種著,俺們不是也沒來求你嗎。可是你看看今年,地都讓災民占了當臨時安置點了,強子現在搞得家具生意也不大好,村裏人不是沒飯轍了才來求你的嗎?”一個村民說道。

    陳廣誌平靜的說:“我可以去區裏找領導反應,但是你們也不能逼我帶著人去區政府門口靜坐吧?你們這個想法這是挑頭鬧事,不是給自己伸冤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說怎麽辦?”一個村民喊道。

    “我去找區裏談談,看能不能把咱們這裏的市政工程還有道路工程都承包下來,咱們先給自己找點兒活幹,先掙著錢,如果到了年底,征地款還是發不下來,咱們再想別的辦法,但是絕對不能去區政府靜坐!”

    陳承誌好說歹說總算是勸走了村民,他也去區裏為了村民的征地款跑過很多趟,無奈他一個小村長,人微言輕,被區裏這個局推那個局,一番折騰之後,征地款的事還是杳無音信。

    當江東的安置樓蓋好,災民都搬走了以後,市道橋公司的施工隊伍也開到了陳家溝,激憤的村民們拿著鋤頭、鐵鎬攔住了施工隊伍的路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們的地,你們的車再往前開一步,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.”領頭的村民說。

    “這是國家的地,什麽你們的?趕快讓開,修路還不是給你們修的?”道橋公司的負責人說道。

    “我們沒拿到補償款,你動了我們的地,我們就沒了生計,我們都是農民,你敢砸我們的飯碗,我們就敢和你拚命!”領頭的村民喊道。

    道橋公司的人看著農民們真準備拚命的架勢,也實在不敢開工了,隻得回去跟領導匯報情況了。

    區領導聽說了陳家溝的事,發牢騷道:“一幫刁民,怎麽就沒點兒大局意識,先修好了路,山裏的物資流通起來了,財政也有錢了,征地款才能發下去嘛。”

    村民們無奈,有礙於陳廣誌的話,也不敢集體去區政府討要,隻好紛紛去市裏的工地上打零工了。

    強子在省城呆的也不安生,家具的銷路還是四平八穩的,沒什麽消減也沒什麽起色,雖然也賺錢,但是卻不多。他的尋呼機天天響,都是鄭麗麗打來的,問他什麽時候回陽江,是不是在省城又找了個相好的之類的。他經不住鄭麗麗的煩擾,想著這個女人的妙曼身軀,耐不住寂寞的回去找她了。

    強子在市裏新建的一家名叫盛源賓館的房間裏,同鄭麗麗肆無忌憚的在床上翻滾著,雲雨稍歇之後,鄭麗麗說:“你還是回來吧,陽江現在恢複的不錯了,好多單位都購置新的辦公家具呢,其實你放棄這邊的門市絕對是個錯誤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的也對,陽江畢竟是大本營,熟人多,要是這裏都經營不開,到別的地方更不行。明天我就把門市租回來。還是要指望張宏宇啊,他現在是區長了,更得求著他了。”強子思索的說。

    鄭麗麗一聽強子提張宏宇,發牢騷道:“他這人木得不行,別的區都是越建設,政府越富裕,機關裏的人越有油水,他倒好,整天搞開源節流的一套。他又是那種要形象的人,整天穿的西裝革履的坐在破辦公桌前麵,自己也不感覺別扭,下屬們都覺得他是把好處都裝自己兜裏了。狗屁吧,掙得不多還特能花,就是打小被家裏慣的。”

    強子聽鄭麗麗講張宏宇的做派,不由的想到了當年的陳承誌,感慨著說:“我大伯就是那種一件衣服恨不得穿一輩子,一塊兒肥皂不用到拿不住了就感覺浪費的人。哎,要都像他那麽過,紡織廠的布賣給誰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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