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,頓時凝住。

    憤怒,絲絲纏繞開來。

    手,硬生生的僵住,她在威脅他,而他卻因著她的決絕,心頭竟然有著淡淡的心傷。

    終於,他緩緩的抽身而退,立於她的身旁,深深的探望著她的臉頰。

    看著她那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泛出的黑氣,夜七寂一個咬牙,低唇覆於她的耳畔,恨戾的扔下一句:“連伊,若是毒發身亡,此乃你自作孽!”話落,衣袂在空中一個翻揚,人已經步出寢房。

    看了看床榻,雷雪笙一個輕輕搖首,無奈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霎時間,稍嫌熱鬧的寢房,一片寂靜籠罩下來。暈黃的空氣中,餘留一身檀香縈縈纏繞於整個房間,清香繚繞,卻是帶著他的決絕,讓人不覺潸然淚下。

    深深的呼吸,連伊微微的一個咬牙,雙手緊緊的拉住身上披著的衣衫,沾染著他手上清香的衣衫,此刻是她唯一能夠留戀他的滋味。

    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她和他之間,每當她想要肩膀的時候,不是他誤會了自己,便是自己讓他絕望,隻得一人在深夜之中,緊緊擁住薄弱的身子,溫暖著自己的身軀。

    夜闌人靜,雨聲蕭條,落花人獨立於漫漫夜色之下。

    靜。

    寂靜。

    翌日天色微亮,冉伯泱醒來之時,連伊正側臥在他的身旁,一臉上淺黑色的毒氣,緩緩的縈繞在她的臉上,因著昨夜吸毒而出的毒素,在她體內漸漸蔓延開來。

    身子微微的一個輕挪,連伊便警覺的醒來:“可有不適?”擦了擦臉,連伊洗了巾帕過來為他擦拭臉頰。

    “連伊,你的臉……”身子一個吃痛,後麵的話沒有說出。

    摸了摸臉頰,連伊自然知道,適才醒來,胸口一陣悶痛,許是昨夜自己沾染了毒素:“沒事,伊人天下奇人較多,我自然沒事。”擦拭了一番,為他換上往日裏夜七寂在自己房裏留下的衣衫。

    緩緩坐起,試著運了運氣,冉伯泱微微的說道:“昨夜似乎有人前來。”

    換了件衣衫:“你許是睡糊塗了,哪有的事。”將他身上換下來的衣衫整理好了,連伊這才問道:“昨夜是何人傷著你?”

    “這我也不清楚,你倒是瘦了許多。”稍稍困難的站起身來,冉伯泱提了提氣:“這些日子,江湖之上皆為爭奪武林盟主之事糾結不清,伯澤估計此番勢在必得。”

    言語之間,難免有著幾分苦楚:“七爺此番若是爭得盟主之位,是否……”

    沒有說話,冉伯泱隻是微微的搖首:“連伊,此番真是有勞你了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身子還沒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毒素越拖越重,我先回去解毒。”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,昨夜自己若不是先服下這些藥丸,也支撐不到現在:“無論如何,你先服下這些藥丸,屆時我回玉溪軒,自然配好藥方,讓一井前來為尼送藥。”

    不動聲色的扶著床柱,穩住自己稍稍渙散的思緒:“嗯,那你早些回去也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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