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哼一聲,連伊苦笑道:“他們沒說我有錢,他們在說我不要臉。”她是何等性子,相處十幾年的弟弟卻不曾了解,反倒成了他們說的。

    “你便是連伊麽?”生爺一臉橫肉的打量著連伊,似乎覺得也不怎麽樣,不覺皺了皺眉:“長得也不怎麽樣?怎地七爺就看上你了?竟然還能進入玉溪軒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,這您就不知道,能這般風光,定然是床上……”並不說話,隻是下流的一笑。

    眾人相視,便已了然,笑聲,諷刺的在她耳畔響起。

    何等風浪沒有見過,最痛的除卻夜七寂的諷刺,他人的言語,對她已是不痛不癢。

    “怎麽?可是心疼你弟弟了?”

    猛地一個撕裂裙擺,連伊冷冷的一個咬牙:“你們且往死裏打,我不過一個妓女,一切與我無關。”緩緩的轉身,餘留一身的決絕

    背影,漸漸遠離,那被風揚起的破碎裙角,幽幽揚揚,成為她全身獨一無二的一道風景,見證的是連伊心的堅定。

    為什麽?直到傷痕累累,自己還是學不會堅強?那顆破碎的心,為何還會緩緩的抽痛?

   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冬日的陽光,有些陰森的凍人。昨夜潛入的雨水,使得世間萬物都格外清亮,街道上的泥濘還未幹透,打濕了鞋底,弄髒了裙角。

    心裏煩亂,腳下一個不小心,踏入一灘泥水之間,濺起渾濁的水花,滴滴輕吻臉頰,冰冷冰冷的,投入心扉。

    迎著太陽,連伊說服自己綻放一個笑容:“連伊,好樣的。”直到那眸間的酸澀退回,這才輕輕的一個躍起,跳入另一個水坑。

    心的豁然,讓她得到了寬慰,不去想自己的肮髒,不去在意眾人的目光,不去管連熙的死活,不去想夜七寂的憤怒,隻是單純的想要快樂,隻是讓那顆封塵了許久心,恣意的漫步雲端,放肆的閑庭散步。

    街上的行人,一個個有最先的驚訝,到慢慢的摒棄,最後隻是遠遠的躲開,生怕沾染了一身的髒汙。

    “哈”一聲輕笑逸出她的唇間,一朵朵的水花,在她足下綻放。一個個的笑容,在她臉上洋溢。

    快樂,也可因為自己的放棄而觸手可及。

    堅強,當是如此。

    無謂,該是這般。

    遠遠迎麵而來的冉伯泱和一井等人,看到這樣的連伊,冉伯泱便覺有些不對勁,薄紗拂麵的臉上,竟然有著幾許擔憂。

    一步步走近,緩緩執起她的手來:“怎麽?”眸間的點點關心,是真真切切而在。

    笑著看了他一眼,連伊用力的一拉: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。”冉伯泱一個站立不穩,也順勢步入水坑。

    猛地一個大跨步:“好,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一個大水花濺起,濺上連伊的臉頰,像是淚珠,一滴一滴;撲上冉伯泱的麵紗,打濕了他的遮蓋,那絕塵的臉上,帶著幾分盡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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