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姐弟提著一些田螺、魚仔回了家。

    肖代娣看得直皺眉頭:“你們去弄些這個回來幹啥?”

    “當然是吃唄。”張吉東道。

    “吃個屁。這一點還不夠粘鍋底呢。拿去喂雞,免得腥了咱家的鍋。”肖代娣道。

    兩姐弟不幹了,張吉靈道:“奶奶,這還少啊,裏麵還有好幾條鯽魚呢。田螺、河蚌也有好些。清洗幹淨了,夠咱們家吃一頓了。”

    “夠什麽夠啊?田螺河蚌你還帶殼吃啊?這田螺河蚌煮熟之後挑出來,隻有一丁點。這些魚仔也都是苦片魚,一點都不好吃,還費油。拿去喂雞喂鴨還差不多。”肖代娣提起桶子就直接倒在院子裏,院子裏的雞一窩蜂一般衝了過來。

    等張吉東反應過來,將雞群趕開,地上就隻剩下一些田螺和幾個河蚌了。

    張吉靈的眼淚吧嗒一下往下掉,這些可是她在魚塘裏辛辛苦苦大半的功勞。竟然就這麽被奶奶給喂了雞,讓她怎麽高興得起來?

    張吉東也氣嘟嘟的,使勁地瞪著眼睛看著奶奶。怎麽看奶奶怎麽像老妖婆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遠遠地傳來張大栓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你們兩兄弟怎麽這麽客氣呢?你們家魚塘被偷了魚,損失這麽大,我們哪裏還好意思吃你家的魚啊?”這是張大栓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大栓叔看你的什麽話。要不是你家吉東,我家銀付現在還那麽消沉,跟個廢人似的。現在頭上的癩子好了,人也有出息了,跟著我做點生意,一個月賺的不比我少。連他嫂子都誇他,還托娘家人給銀付了一門對象。銀付上去看了,非常滿意,女方對銀付也很滿意。銀付現在做事踏實多了。”話的顯然是楊銀山。

    “上次吉靈問你家要了錢,我都不太好意思,幾次把錢給你們還回去,你們都不肯收。”張大栓道。

    “大栓叔,銀付這癩子能夠治好,花多少錢都值。去楊醫師治個傷風感冒都要好幾十塊呢。銀付這毛病花的錢可不少,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。結果,在你家吉東這裏,幾次就根治了,這錢花得太值了,占便宜的是我們啊。”楊銀山道。

    楊銀付手裏提著兩條大草魚,另外還提著一個塑料桶子,裏麵裝了大半桶魚仔。

    張大栓與楊銀付兩兄弟一邊著一邊走進了自家院子。張吉東看到楊銀付手裏提著魚立即跑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吉東,你們走的時候,怎麽也不跟我們一聲啊?我們還到處找你們兩姐弟呢。不是好了,讓你們在岸上等著,回頭給你們帶點魚回來麽?”楊銀付笑道。

    張吉東很老實地道:“我姐非要回來。你家的魚都被賊偷了,連本都沒賺回,我們怎麽好意思要你家的魚呢?”

    “哈哈,誰本沒賺回來?不是還撈上來好多大魚麽?就是被偷偷走了,心裏有些不舒服。扯了大半年的魚草,最後全給偷扯了。”楊銀付完全沒有被偷魚的沮喪。

    “銀山,要不這樣,這些魚仔,我們收下,兩條草魚你們拿回去。”張大栓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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