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真是好。有挖機,這地基幾下子就搞好了。要是以前,幾天功夫也挖不好地基。”周玉樹樂嗬嗬地向張大栓說道。

    張大栓也歡喜得很,從開工開始,家裏就買了幾條煙,拆開了一包,村子裏來人張大栓都歡歡喜喜過去發煙,村子裏人接了張大栓的煙,就說幾句吉利話。

    不光是煙,還得準備一些糖果花生瓜子之類的。村子裏過來看熱鬧的婦女小孩,也不能空手。帶過來的小孩子,在家裏都事先叮囑過的,千萬不能在別人建房子打基礎的時候講一些背時倒灶的話。不聽話的小孩子,回去一般都是棍棒伺候。

    楊忠威拉好線點上石灰之後,就搬了條長凳坐在李樹下麵。才坐了一會,就看見他頭不停地點,竟然在打瞌睡。

    “忠威,你晚上出去做賊去了啊?怎麽才來就打瞌睡啊?”周玉樹說道。

    楊忠威揉了揉因為打瞌睡滲出眼淚的眼睛,無可奈何地說道:“這幾天覺睡得不太好。晚上總是做夢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準是做虧心事了。”周玉樹笑道。

    “我做什麽虧心事,一不偷二不搶。”楊忠威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在外麵做事,不是幹了什麽不清不楚的事情了吧?”周玉樹說道。

    “玉樹哥,就我這膽子,我敢做這樣的事麽?這玩笑不能亂開。跟你講句老實話吧。上次在鎮上做了一個工程,還沒做完,就感覺不對勁了。做完工程之後,我就回來了。沒再接著去幹。這一次,要不是大栓哥家的工程,我肯定不會接。”楊忠威說道。

    “鎮上的工程是不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了?”周玉樹問道。

    楊忠威點點頭:“上一次在鎮上我們做的是火柴廠的工程。火柴廠雖然是倒了,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人家一堵圍牆臨街,這一次是把圍牆拆了,建門麵,靠著門麵租金,解決火柴廠退休職工退休工資的問題。”

    “火柴廠建門麵又遇到什麽事情了?”周玉樹不解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事先我也不知道火柴廠圍牆那邊以前死過人。後麵我總感覺不對勁,就跟一起做事的人講,我說我最近晚上睡不安穩。結果沒想到,他們一個個也說晚上一樣睡不安穩,總是會夢見一個白衣女人站在床頭。睜開眼睛,什麽都沒有,一閉上眼睛,就能夠感覺到。後來才聽說,原來火柴廠要建門麵的那一塊曾經有棵桑樹。九幾年的時候,有個火柴廠的女工人在那裏上吊死了。這一次建門麵,把那顆桑樹給砍了。我那天還幫忙抬了一截桑樹。那天晚上就開始做這樣的夢了。”楊忠威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一個泥水匠,你好不好地去幫人家抬什麽桑樹?”周玉樹說道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知道有這樣的事情,打死我也不會去抬。當時人家喊我幫忙,我也不好意思不去。”楊忠威後悔得要死。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幹嘛在那裏上吊?”周玉樹好奇地問道。

    “聽說那個女的被火柴廠的廠長騙了。那個女孩子本來是火柴廠的出納,人長得很漂亮。火柴廠的廠長人也比較年輕,聽說是從縣裏剛調過來的。沒多久兩個人就談上了。隻是沒想到,那個廠長是有老婆的。在縣城上班,這種事情那個廠長不講清楚,誰能夠知道?等那個女的發現自己懷上了孩子,去找那個廠長結婚的時候,才知道這個廠長不光是結了婚,孩子都上小學了。人家根本就隻是想玩一玩。這件事情鬧得很大,那個廠長的婆娘還殺過來,把那個出納打了一頓,說人家勾引她男人。這怎麽能怪人家小姑娘呢?分明是那個廠長不是什麽好東西。這個廠長原本是縣裏的幹部,就是因為作風問題,才被下放到火柴廠。結果一跑過來就把出納的肚子搞大了。這個出納也是個性子很烈的女人,出了這麽大的醜,她沒辦法過去,就在火柴廠拿了一根包裝用的尼龍繩往那顆桑樹上一套,就上吊死了。唉,一屍兩命啊。那個廠長也沒有好下場,聽說女出納上吊了之後,那個廠長準備回縣城避一避風頭,結果在路上出了車禍,一車的人,就死了他一個,你說這事怪不怪。”楊忠威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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