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河村的那個案子已經過去了許久,陳廣啟都已經得到了宣判,並且執行了死刑。

    這件事情對張吉東沒有太大的影響。過了沒多久,張吉東便又恢複了平時的生活。

    張吉東家的八仙桌上,擺著一碟花生米,一碗辣椒炒雞蛋,另外還有一碗油炸豆腐。這已經是雙河村農家平時能夠拿得出手的比較好的菜了。

    張大栓和周玉樹端著一碗米酒碰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大栓,都講你家這一回賺了一大筆錢,好幾萬。這麽多錢,你準備用來做什麽?這房子是不是要翻新的了?”周玉樹抿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張大栓嘿嘿一笑:“錢是賺了一些。不過用來建房子,根本不頂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,現在要建新房子,怎麽也要建兩層樓。按照現在的物價,至少也要個十幾二十萬才能夠把毛坯建起來。”周玉樹點點頭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就手頭這點錢,哪裏敢擺架勢。”張大栓歎了一口氣。在雙河村這樣的農村,房子是一個家庭最根本的榮譽。別家一幢幢新房子建起來,自家還住在破爛不堪的房子裏,張大栓感覺走出去都比別人矮了一截。

    “其實誰家建房子的時候,能夠一開始就能夠把建房子的錢整個拿出來的。還不得在親戚朋友手裏周轉一些的。大栓,你錢要是差不了太多,就別想那麽多,先把架子架起來再說。開了頭了,就好辦了,後麵慢慢來。熬個三兩年,也就熬出頭了。”周玉樹給張大栓出了一個主意。

    “我家跟別個家裏不一樣。別人家借了錢,出去打兩年工,總能夠把錢還上。我家去哪裏掙錢去?借了人家的錢總得要還。我要是建房子借了賬,將來這兩個小家夥要是要上學,去哪裏找錢?”張大栓之所以經常喝悶酒生悶氣,就是因為他心中有擔心。

    “唉。兒孫自有兒孫福,莫給兒孫當牛馬。喝酒喝酒。”

    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,在兒女的問題上,誰說起來都是腦殼痛。

    張大栓手裏頭總共有七萬多塊了,光是那一次在上河村就賺了6萬塊。然後加上之前拉磚,在周寶群家打副工所有的全部加起來,也有一萬多塊。總共有七萬多塊的存款。張大栓尋思著等湊夠了十萬塊錢,就開始動工建房子。

    張大栓並沒有指望著魚塘能夠出幾萬塊錢。去年池塘裏出了一千多塊,今年加上魚塘,湊個三五千塊應該不成問題。至少承包費是能夠賺出來的。

    張大栓快六十歲的人了,跟著村子裏的年輕人四處打副工,一個月下來,能夠賺上一兩千塊錢。一年下來,也能夠賺個一兩萬。要是再把家裏的禽畜賣掉,也能湊個幾千塊。到年底的時候,差不多就能夠湊齊十萬塊錢。

    “大栓,聽說建築材料一年一個價,你要是打算建房子,可以先把河沙、紅磚先買下來。你手裏頭這幾萬塊錢也足夠了。萬一等過了年,物價漲了,你這些錢又不夠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,這是個好辦法。鋼筋水泥不好放,不然也一起買回來。免得漲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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