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玖趙官家

第十九章 川廣不可越(3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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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且不說此事,朕尚有一個疑問,想今日當麵問問呂相公,須知道……呂相公從明道宮起便是禦前實際上的首相,咱們君臣風風雨雨的,從八公山到南陽,再到東京,也該坐下來交流一二了。”話到這裏,趙玖沉默了片刻,方才輕聲呼喊。“呂相公。”

    “臣在。”呂好問立在亭中,心中一驚,難得嚴肅以對。

    “當日神宗與文彥博論新法的時候,神宗說‘更張法製,於士大夫誠多不悅,然於百姓何所不便?’文彥博對道:‘為與士大夫治天下,非與百姓治天下也’。”趙玖輕描淡寫,說起了一樁往日公案。“你怎麽看文寬夫的這番話?”

    呂好問神色嚴肅,張口欲言,卻又主動停下,明顯是在思索。

    “事先說好。”趙玖忽然失笑道。“朕知道,神宗皇帝用王舒王來改革未必是真為了百姓,多少有開源攬錢的意思,朕也知道文寬夫這話有點跟神宗皇帝置氣的意思,朕更知道,新黨那些人做起事來,從士大夫到百姓都‘不悅’……但今日,隻有咱們君臣在此,朕隻想聽聽你呂相公就事論事,說說你本人對文寬夫這句話的看法,唯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呂好問更加嚴肅,但卻不再猶豫了:“回稟陛下,就事論事,臣以為潞公(文彥博封號)此言失之!”

    “怎麽講?”

    “潞公此言,非要追溯學理,大約是《孟子》‘巨室之所慕,一國之慕’的言語,然春秋戰國以降,孟子至如今已經足足一千四五百年,昔日巨室,便為一國之主體,至於如今,士民百姓俱是一國之主體,何況士大夫漸漸已自百姓中來?”呂好問認真以對。“故此,臣以為,孟子之言,放到今日,本就是天子與百姓共天下之意!至於潞公,或是一時賭氣,說了一句蠢話;或是一時愚鈍,從根本上便誤解了孟子的道理……但總而言之,這話終究不對!臣以為,天子本當與百姓治天下!此方為理之所在!”

    趙玖稍顯釋然,緩緩點頭:“說起來,朕記得呂相公乃是道學名家,為何近來少見學術?是因為當了首相,日漸繁忙了嗎?”

    呂好問愈發嚴肅起來,倒是恭敬相對:“好教官家知道,臣那日殿中所言,皆是真心,臣早年自恃道學名家,但靖康之中,未免有失節嫌疑,明道宮前後,若非官家落井,身體欠安,幾乎有避世求死之心,如何有臉麵再做學問?”

    趙玖搖頭而笑:“幸虧呂相公沒走,否則哪來的咱們君臣還於舊都,以至於今日坐而論道?都說道學、道學……道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”

    呂好問心中大動,便想要細細給官家敘述一番,但這個話題太大,且擔心說的枯燥會引起官家不滿,卻又不禁張口結舌,半日方才憋出來一句:

    “好教官家知道,道學亦稱理學,乃是因多論天地萬物之道理而得名,迄今為止,早已經傳播極廣,隻是稍遜新學罷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道學便是理學?那昔日‘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’的張載也是道學嗎?”趙玖心中微動,追問不及。

    “張橫渠自然是道學先賢。”呂好問心下愈發激動,便趕緊做答。“他所創關學本是道學名派,昔日神宗皇帝時,所謂張橫渠之關學、二程之洛學、王舒王之新學,便已呈三鼎足之勢。”

    “新學也是理學嗎?”二程的理學趙玖自然知道,但對新學卻不免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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