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六章 人之將死，其言不明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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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延安收到消息之後，急忙趕到了京郊獵戶的村落。
這時莊上的人家都已經熄燈休息，就連王四家裏也是漆黑一片。
賀延安走到門前，輕叩了兩下門扉，裏頭隨即傳來一段枯朽的聲音。
“別廢話，不管是誰都快進來……我時間不多了。”
賀延安心下一緊，這才小心推開門，看到王四匍匐在榻上，連喘氣都很吃力。
“老伯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賀延安這時候有些後悔走得太急沒把秦原一起帶上，眼前人已經到了風中殘燭的地步，也許一陣風就會把他的生命熄滅。
王四幹澀地咳嗽了兩聲，然後用肘部撐著上前了幾尺，伸手拉住賀延安：“我怎麽樣也不足為惜，但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！要答應我的要求！”
“是不是關於枝枝的？！”賀延安忙問，他們找王四就是為了枝枝的身世，若他如此神秘而且反常，那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。
那顆蓬草一樣的腦袋緩慢地點了點，然後拽著賀延安袖角的手攥得更緊了：“你一定要答應我，好好待她！一輩子照顧她，不離不棄！”
“她的身世究竟有什麽秘密？”賀延安低下頭焦急地問，可王四卻完全不理會他，隻自顧自地又問了一遍：“我交代你的事你到底答不答應？你不是和她感情很深厚嗎？為什麽這會兒就不肯給個準話？”
麵對不肯正麵回答的王四，賀延安隻得想辦法旁敲側擊：“你肯定知道些什麽，難道你就是枝枝的親人？”
王四爆發了一陣更激烈的咳嗽，然後也放開了拉著賀延安的手，無力地躺了回去：“罷了，男人都如此負心薄幸，就當她命苦，合該做丫鬟伺候你一輩子。”
賀延安有些憤怒了，但這人的身體狀況又不能用手段強逼，於是隻能順著他的心意說話：“我答應你，我本來就沒把她當丫鬟婢女，她也是我的恩人，我一定會全力報答。”
“不，還不夠！”王四抬起了枯槁的臉，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，“你不能隻把她當親人，你要把她娶回家，明媒正娶當你的正室夫人，一輩子保護她，不讓她受任何委屈。”
這話如當頭棒喝，把賀延安從對枝枝那種近親、曖昧卻又尚且朦朧的感情狀態一棍子敲醒，這是第一次有人明著從這個角度點破他們之間的關係，賀延安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王四見他久久不語，譏諷地笑了一聲：“我就說，男人，尤其是仕宦人家的子弟，無不想著再攀龍附鳳更進一步，怎麽？你是覺得她的身份配不上當你的夫人？我告訴你，如果你還想另娶高門貴女，就趁早放過她，不要想什麽嬌妻美妾齊人之福！”
賀延安垂下眸子，低聲道：“我沒有那樣想過……隻是，枝枝現在年紀還小，提這個是不是操之過急了些？”
“嗬嗬，你現在覺得太急，以後恐怕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，還真以為我就可著你這一棵樹吊死嗎？”
“那你究竟為什麽對枝枝的事那麽上心又不肯透露她的身世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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