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也許，人心本惡

她恨他！ 她說她恨他！ 她憑什麽這麽說，她有什麽資格恨他！ 一直錯的人是她，不是嗎？ 要贖罪的人也是她，不是嗎？ 他才是那個被對不起的人啊！ 蕭墨寒五指收緊，陰戾的表情一點點的在那張冷俊的麵容擴散：“你以為你的身子供我消遣了幾年，身上的罪孽就一筆勾消了！別忘了，清漣因為你，至今還躺在病床上！” 宋嬋身子顫了顫，不是因為他說到那五年她被他壓在身下，隻得到廉價的“消遣”兩個字，而是心裏對另一件事的愧疚遠遠蓋過了她此時的心痛。 當年的事，即便另有隱情，但顧清漣確實倒在她的車輪下。 可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，為什麽後果要她一個人承擔？ “蕭墨寒，我為什麽要開車撞顧清漣，時隔多年，你就沒有覺得這事有古怪麽？我跟顧清漣無冤無仇，我們甚至還是好姐妹……” 她還想提藥的事，那藥並不是什麽致人昏迷的迷藥，她暗地裏早將它掉了包，換成了磨成粉的維生素！ 還撞車的事還沒說完，就被蕭墨寒的冷笑打斷，眸底似封了一座冰山，瘋狂的凍結著眼前的一切：“你當然沒有理由要撞她，你撞的是我！” 那車子當時是朝他的方向開的，是顧清漣推了他一把，他才幸免於難！ 他從沒想到，他傾心相待的女人，為了另一個男人，不惜要他死！ 多狠的心啊，蕭墨寒後來無數個晚上，都在想，為什麽宋嬋要這麽做？ 到底是哪兒他做得不好，她對他要狠毒至此！ 想不通後來便不想了。 也許，人心本惡，宋嬋天生就是一個不安份的女人。 如若不然，那時候為什麽那麽多男孩子圍著她轉，即使身邊有個他了，仍樂此不疲的在男人堆裏穿來梭去。 顧廷風是，大學時候裏的學長也是，包括白九棠，蘇陌白，身邊的好友，那時候沒有一個不寵著她不慣著她的。 一個身份普通、背景普通的女人，她何德何能吸引那麽多人的目光？ 還不是因為有幾根賤骨頭！ “不是，不是，不是！” “是有人動了手腳，刹車失靈才導致的撞車事件，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撞死你，也沒想過要害顧清漣！” “為什麽不多調查就來給我定罪，為什麽要這樣對我！” 宋嬋內心狂吼！ 這些話，她憋在心裏很久了，好幾次她想喊出來。 可是信任必須是別人願意給，被信任的人才會覺得有價值。若是自己討來的，對方才肯施舍一點，沒有意義。 何況當時，他們還深愛著的彼此！ 宋嬋好想哭，然而眼淚，早五年前就流幹了。 “也罷，你就這麽繼續以為吧！” 不想說了，也不期待了。 五年的冤屈都忍成習慣了，不是嗎？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，慘白的臉上，是失望過後的絕望！ 她在失望什麽？ 失望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他嗎？ 怎麽搞得好像他成了那個劊子手了一樣。 蕭墨寒沒來由得一陣狂燥，他死死的捏著她的下巴，一字一句地道：“你現在存在的意義，隻不過是給清漣續命罷了。別的，什麽也不是。” 給顧清漣續命？ 是啊！ 顧清漣那一撞，腎髒受損，凝血功能異常。她躺在床上這五年裏，宋嬋每隔一段時間，便要去醫院給她送血。 原來，之所以他能夠容忍她還留在身邊，是因為她僅僅是顧清漣的活血庫！ 僅此而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