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2章 哀勝(2/2)

    談了一夜，阿爾布古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帳，乃仁台同意阿爾布古的所有觀點，就是拒絕停止戰爭。

    阿爾布古一夜未眠，心力憔悴，也讓他的心變得更加決絕了，既然戰爭還要繼續下去，那自己就做到最好。

    老遠的時候，格日勒、葛思克、拔斯、烏黑、柯西斯、柯葉安、巴克萊、烏巴列、庇勒斯等人就迎了上來，來自其他部落的可汗們也跟隨著，慢慢的來自各部落的軍隊匯聚在了烏爾奇後方與兩側。

    前方就是烏爾促人的領地，雙方軍隊在相隔五裏的地方停下，各自拉成一條黑色的長線。

    陣前肅殺，刀槍在手，箭上弦，馬鳴嘶嘶，仿佛就等雙方統帥一聲令下，一場決定草原命運的廝殺馬上開始。

    王旗一到，雙方軍陣躁動了起來。

    阿爾布古單騎出陣，打馬慢行，身後大軍緩緩跟隨著動了起來，漸漸的馬慢跑了起來，山崩地裂般的馬蹄聲響起，身後的那可兒緊緊圍繞著阿爾布古。

    廝殺開始了，牧人們手裏長長的木槍互相戳進對方的身體裏，折斷的木槍，倒地不停掙紮著的馬，牧人們受傷痛呼聲、哀嚎聲、咒罵聲，地上的汙血、錯亂的蹄印，滿身血汙倒地不起的皮袍子……

    馬隊第一波次過去，緊接著第二波次，第三波，第四波，乃仁台沒有一個站著的，阿爾布古也是滿身的血汙有自己的也有烏爾促人，身旁的那可兒死傷了一半多，禿馬爾斷了胳膊……

    戰爭結束了，草原一統了，活著的在給烏爾促人補刀，一個一個一個一個的殺下去，阿爾布古沒有阻攔，死一個與全死了有區別麽？

    兀突骨與乃仁台有什麽恩怨，為什麽要下這樣的狠手沒人和阿爾布古說過，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吧。

    如果今天兀突骨輸了，阿爾布古輸了麵臨的結局應該也是這樣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談過，你為什麽還要堅持戰爭呢？你烏爾促人死沒了，契丹來的那些人也沒了，我烏爾奇死傷了兩萬，其他各部更多”，阿爾布古看著身前滿身血汙的人就是乃仁台。

    乃仁台吐掉嘴裏的血，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別人的。

    “嗬嗬，這就是我的歸宿”。

    “那麽多人因為你死了，這就是你想要的歸宿？”。

    “我和效忠我的人都無法回頭了，當年我與兀突骨是兄弟，與格日勒是安答，你的伯伯，阿巴爾，你的父汗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，如今走上這條路我沒得選，現在是該償還的時候了”。

    “你還有什麽心願，想吃什麽？喝點什麽？想見什麽人？亦或者是做什麽事，我都可以幫你，最後一次”。

    乃仁台將身體前傾，湊在阿爾布古耳旁，有氣無力地說道：“你要走下去，按著你的路走下去，活下去，或許你是對的，嗬嗬，可惜我看不到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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